而李钰嫊并不打算将东林封印，尽管四海惊龙砚有封印的能力，但她知道现在只不过是东林的梦而已，她只需要等东林醒来即可，犯不着废那么多力气。
急切的应该是东林才对。
她不觉得自己会输，四海惊龙砚里还有四条准帝境界的纯血龙裔没放出来，何况她还有一件弥补她防御薄弱的极道帝兵没用，东林再怎么精于因果一道，硬实力不够也没有办法。
她已经在想等梦醒后该怎么折磨东林了。
炽热的烈阳让东林整个人燃烧起来，但他坚持着施展自己的术式。
李钰嫊眉头一皱，她好像发觉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以她准帝的修为，全力之下居然没办法挣脱开压制她手的术式，甚至她的手好像产生了自己的想法。
术式之下藏着术式？
“不对，是一个术式多种效果，差点着了你的道。”四海惊龙砚以暴风强行破开术式，但这一瞬的喘息也给了东林可趁之机。
空间碎裂，李钰嫊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为真我门徒似乎无法控制真我山的空间乱流了。
“我生于时间因果一道上的巅峰，而真我常世帝尊则是一步步走到了空间一道的顶点，我和他相识有数十万年，你以为我在空间一道上就没有半点感悟？”东林仿佛栖身于每一片空间之中，每一个他都在构筑不同的术式，施展不同的阵法，“我只是不能修行，但论天地规则的运用，便是寻常帝尊都不及我分毫。”
“小老爷，我只是不想伤人而已。”
东林说谎了。
他确实很擅长天地规则，但他只是个半吊子。
真我常世帝尊最常见的一手便是以空间之力直接粉碎空间内的敌人，东林完全做不到，或者是，东林无法对人下杀手。
东林没有办法杀人，他只被允许去杀外道神，这是他有意识起就理解的规则。
所以他只能伪造自身还存在于这些空间之中的假象，直接去最深层寻找严清秋。
他只要将术式塞进严清秋的体内就好了，干嘛非得打赢啊？
但是他的算盘落空了，因为一声龙哮便将他伪造的幻境尽数击碎，李钰嫊的长鞭在她准帝修为的加持下跨越层层空间直接卷在了东林的腰间。
很可惜，论力气，东林只是个凡人。
他被李钰嫊狠狠地拽了回来，长鞭分裂成数百道，不仅捆住了他的四肢，他手指与脚趾的每一个指关节，凡是他能够动弹的地方都被鞭子捆住，而李钰嫊空闲的手伸进了他的嘴里，狠狠捏住他的舌头。
“你还想跑？我说，东林，你就那么不想跟我待一块吗？”
“呜呜呜呜呜呜。”东林的舌头被强制伸出去根本没有办法说话。
不过李钰嫊明白他的想法。
“你说说你，就只是一个工具，难道你不该有自己的想法吗？你想要杀掉它们，这无缘无故的恨意又是个从何而来？”
“你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他们再怎么受苦你的内心也没有一丝波澜。”李钰嫊从背后揽住东林，伸出食指，尖锐的指甲刺进东林的心口，“你也不是为了你自己，它们从未伤害过你，甚至关爱着你，因为你未来会是它们的一员。”
“不为他人，不为自己，你的恨意是无源之水，是别人强加给你的使命，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真正为自己而活会是一种什么景象。”
“放任外道神有什么不好，当初的孽尊心系黎民百姓才做出那种事情，你呢？你在乎吗？不在乎的，你谁都不在乎，如果那份恨意没有了，你就什么都不剩了，只是一具空无一物的人偶。而我呢，恰好想要一个人偶。”
“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变成真正的空壳呢？”
东林的身体突然溶解，血水顺着长鞭间的缝隙流出，既然有具体形态的身体会被困住，那就用无形的液体作为身体好了。
虽然这对东林来讲也有点困难。
他的再生，严格来讲是将自己复原到特定的状态，更类似于时间倒流，这几乎不受他控制，而现在他尽可能地压制复原的冲动，将身体维持在液态。
“那是不可能成功的。”东林喷出一口血雾，同时往后撤拉开距离。
但血雾被吹散，血水被冻结。
“我很不喜欢‘不可能’这三个字。”
“但对它们的恨是我的一部分，是构成我这个存在最重要的部分。”被迫复原的东林以地上的残肢为媒介，勉强拦下了长鞭的突击，“你夺去它，那我也不再是我。”
“……那不更好吗？我可以把你变得更讨人喜欢，当然我可不急于一时，要不你现在放弃抵抗，说不定我还会发发善心，不那么折磨你。”
“请恕我拒绝。”眼见防御法阵被击碎，但是东林没有慌张，一切都在计划中。
两人被传送到另一片空间，准确来讲是李钰嫊的洞府内，四周是冰冷的石壁，一张寒玉床，一件梳妆台，一池常暖水，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我也是第一次来呢，小老爷未免有点不讲究了。”
李钰嫊没有在意东林的调侃，她疑惑地看着四周，之前她明明把严清秋转移到她的洞府里了才对。
“小老爷你的洞府防守可太严密了，为了突破进来只能付出些代价了，比如把里面的某样东西和我们交换。”
“那又有什么用？”
“术式已经印下了，小老爷。”东林咧开了嘴，“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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