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嗤笑着严清秋的无知，真我山是空间一道走最远的流派，但不代表随便拉一个弟子出来都行。
“清秋啊，老实点让我检查一下不好吗？还是说你真的有问题？”
东林打了一个响指，空间不断破碎。
如果是初代的真我门徒，那肯定会第一时间直接上手去揍东林，这样的话东林一点都还不了手，但如果比拼术法理解或是大道法则，那可能得把真我常世帝尊挖出来才够看。
他只是不能用天地灵气而已，又不代表他孱弱无力。
一道倩影从破碎的空间中被东林抓在手里，他扼住她的脖子，全然没因为对方惊艳的容貌或丰满的身材而留手，而是用力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相当深刻的红痕。
“……怪事。”东林松开手，任由对方跌落在地上，空间重新聚拢，二人回到颠倒的闺房当中，“还真没被附身。”
严清秋无法动弹，不是因为脱力，而是源于恐惧，即便她已迈入了修行路，在闻到这个男人身上那浓郁的尸臭味时就完全控制不了身体，仿佛他就是自己注定的克星。
“明明我才是在岸上的那个，你们这些天天泡在时光长河里的人怎么闻不到互相的味道？”东林又试着闻自己的身上，确实闻不到什么。
“但为什么，不管怎么看你都应该是受附者才对……喂，给点反应啊，连话都说不出来吗？嘶——这么夸张？”
东林蹲下来，伸手，抓在了严清秋的脑袋上，这一行为让她的颤抖更加剧烈，东林能感受到她是如此得恐惧，但他别无他法：“身体动不了，别告诉我脑袋也坏掉了。”
声音直接在严清秋脑子里炸响，她愣住了。
“以心声沟通，我有话要问你。”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赶紧滚开。”
焦急的情绪从严清秋内心传来，东林能品味到其中复杂的心理活动，她是如此厌恶自己，甚至是憎恨，这让东林感到无比诧异。在严灼夏的要求下，东林几乎从未与严清秋有过交集，哪怕是最近一年那为了计划而假装的哭嚎也是在严清秋离家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换而言之，严清秋无缘无故地憎恨着他，就因为体味？
肯定不只是因为这样。东林本不想直接读取严清秋的记忆的，这种技巧对于没有神识的他而言对自身的伤害也不小，但他察觉了些许异常，而严清秋拒不配合。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东林被强行打断了，严清秋也因为突然的中断昏了过去，“你就是这么对你徒弟的？”
“既然已经检查了没有问题，那还强行对我的弟子动手，现在还要倒打一耙吗？这么多年在山下混，脸皮倒是厚了不少。”
东林只听得到声音，对方压根不在同一片空间，但她确实打中了自己。
单纯的灵气团，足够让东林吃点苦头了，不用去看东林都知道他的背上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了。
东林施术与布阵都很快，那些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的复杂术式和阵法在他手里只需要几息左右，但换句话说，再怎么简单的术式与阵法，他都需要至少一息的时间。
这一息里他就只是个凡人。
这也足够许多大修行者干掉他了，何况对面还是真我门徒，就算只是大修行者也必须得当一般的准帝来看，何况对面手里起码有至少一件极道帝兵。
“……小老爷，你到底是关心徒弟，还是不得不跳出来了？”
“我何必向你解释？东林，哼，怎么不叫西江了？”
“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我的本名毫无意义。”
“……哼，赶紧离开，山早就不欢迎你了。”
“这可不行啊小老爷，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要问，比如，清秋记忆里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是谁？我可不记得严家还有第三个孩子。”
一记抽打，东林的表情扭曲了，那女人不讲武德，只往东林的背上招呼，本就血肉模糊的背部又遭此攻击，东林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没有否认而是直接上手，小老爷您这是默认了？”
故意的挑衅没有迎来新的鞭打，但一只手从后方伸出，略显苍白的小臂搭在他的肩上，一直瘦骨嶙峋的小手摸向东林的脸，微微带有香气的手掌贴在他的下颚，拇指与另外四指分别贴于他的左右脸颊，用力捏住，迫使东林的嘴嘟起来。
与先前空灵的声音不同的冰冷痛骂从背后传来：“你这张嘴总是那么讨人厌，明明老老实实离开就好了，非要多嘴，怎么，要我把它撕了吗？”
那捏住脸的手的指甲微微刺入，但只是刺破了表皮而未伤及血肉，但另一只手就没那么温柔了，略有冰冷的手掌紧贴在渗血的伤口，那里是刚刚被抽打而皮开肉绽的地方，而那只手相当缓慢地开始抓挠，每一下都能从东林身上带下些许碎肉。
似乎是感觉到东林因疼痛而发抖，那声音满意地嗤笑起来：“你还是这样子比较讨人喜欢。”
“嘶——啊，那可真是荣幸，如果您能再温柔点就好了。”
“哦，你是在求饶吗？”
噗嗤一声，东林不禁叫出声来，在他后背抓挠的手的拇指插进了伤口，虽然只有小半个指节，但几乎要直接戳进身体内部。
“这算是替我的弟子报仇，她刚刚的痛苦可比这强烈多了。”脸上的手愈发用力，东林能听到自己的颚骨发出濒临碎裂的声音，“不要多管闲事，知道吗？明明可以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偏偏要搞出什么事情来受苦。”
“外道神必须死，小老爷，你知道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个，嗷！”
插在伤口里的拇指轻轻转动起来，另外四指也开始不客气地钻进血肉当中：“明明身体跟凡人一样弱还在这里说大话？我的弟子没有问题，我不想再重复了。”
“还有，你再回嘴，我要是来了兴致可就不是这点小伤可以收场的了。”
东林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吹打在自己的脖颈上，他知道，下一次他的脖子可享受不到这样温和的待遇了。
“……我赌许兄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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