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的侍女,六岁时就被爹娘卖给墨云城侍礼司,学习琴棋书画和伺候之礼。
侍礼司在女子十六岁时,会依据才华和容貌等标准,将女子分配到城内各酒楼做侍女。
她们能在酒楼营生的时间,也就十六岁到二十六岁这十年,时间到了,酒楼便给点铜钱打发走,让她们另谋生路。
所以她们这些可怜女子,能赚银子的机会也就这十年,最好的结局便是被某位富裕客官相中,赎了身子去家中当妻做妾。
沐兰酒楼的老板娘,以前也是侍女,逃到关阳州陪侍六年攒够了钱,回墨云城开了这家沐兰酒楼。
而后一步步将酒楼打造成墨云第一食苑,翻身做主,成为了所有墨云侍女心目中的传奇女子。
老板娘对待侍女也是极好,毕竟她自己就曾经是其中的一员。
虽说她们得罪了达官显贵,被移送衙门杀头会丢了小命,却也比被卖入黑窑教坊做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上千倍万倍……
作为侍奉天字第一号客人的侍女,自是才华横溢容貌出众,收入也比寻常人高得多,但也犹如在刀尖上跳舞,一个不留神便粉身碎骨。
那名更衣侍女心中懊悔不已——自己方才居然被客人身上的伤痕吓住,叫出声来!
现在也只求不被送到衙门杀头,便谢天谢地……
而其他两位侍女也吓得不轻,连忙跪在地上,埋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张铭正寻思着今日计划,却忽然见三位女子跪在地上磕头,先疑惑了片刻,才想起可能是自己背上那剑伤的缘故。
他弯腰扶起那更衣女子的柔软胳膊,只觉她娇躯正不停颤抖,还以为是被自己剑伤吓坏了。
于是张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我忘了背上还有伤痕,吓到你了。”
“诶?”
更衣女子微微抬头,满眼不可思议——
这客官,居然在意我一个区区侍女,是否被吓到了?
她看着张铭那俊朗面容,见张铭脸上那温暖的神色,自己心间仿佛融化了一层坚冰,脸上浮现出一抹桃红……
换好了衣服,三位侍女步出房门,轻轻拉上房门,往酒楼回廊走了。
“呼……桃阿茉,你刚才可吓死我了!对贵客怎能如此唐突?你日后可莫要这般失礼,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
一位侍女深吸口气,埋怨那名叫桃阿茉的更衣女子道。
“就是,还好董公子是位大好人,没计较那么多,否则俺们怕是要脑袋落地咯……”
另一位侍女也心惊肉跳道。
但这些言语却没有入了桃阿茉脑袋半字,二人只见她鼓着粉颊,脸上通红烧到耳根。
二人目瞪口呆,这满脸春意黯然的表情,就差把“爱慕”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不是吧桃阿茉,你来真的啊?
……
还未到中午,墨云城主道,百米宽的石板路上空空如也。
左右两边却挤满了人群,人山人海,都争相上前探头探脑。
黑铠铁骑把守于道路边上,五步一骑,威压滔滔,将想靠近的人吓退,不让人群入了主道……
张铭坐在路边茶棚下,身上换回了一袭粗衣。
银缕华服确实穿着舒适,但他还是更习惯这跟了自己八年的粗衣。
而且也不引人注意,是偷听言语的好装扮,便换了回来。
人群议论纷纷——
“好家伙……这阵仗,莫不是大夏中州有贵人前来?”
“墨云州府到城门有几十里路,左右都是铁骑把守,估摸着最少也有万骑坐阵吧?”
“蛮族已经三年没有进犯墨云州,我就说过!他们一定是在养精蓄锐,准备来一波大的!”
一位身着华服的商人,坐在茶铺下,手捻玉盏将茶水一饮而尽,笑道:“都瞎猜!我郭某人就告诉你们,这墨云边塞,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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