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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先生即将远离,妾身实在快乐不起来啊。”

“夫人唱歌给我听吧。夫人的歌声有一种魅力,仿佛永远都不会消失。”

淑娥的预感没有错,数日后,昭王将鄙人召到都城。

淑娥身体不便,让慧园为鄙人送行。慧园仍然称大人。

她说:“大人此去好生珍重,勿要忘却公主和小妾。”

鄙人说:“记下了,不会忘记,我想接下来我会做走南闯北的纵横家,可能好长时间都无暇相见,我不在的时候,烦请娘娘替我照顾好夫人。”

临登车,慧园突然冲过来,在鄙人的胳膊上使劲捏了一把,正色道:“大人要活着回来!只许活,不许死。不然,小妾定饶不了你!”

鄙人看着慧园的眼睛说:“遵命。”

然而此时鄙人脑子里晃过一个画面,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被刺身亡的景象。

在都城见了昭王,鄙人行跪叩之礼。

昭王说:“先生,诸国竞争愈演愈烈,弱肉强食,强秦虎视眈眈,我大燕国势单力薄,仅靠武力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国家的希望在合纵,合纵需要纵横家,现在是你出山的时候了。”

鄙人说:“承蒙殿下错爱,臣受宠若惊,但臣自以为已经是燕国之民,必为燕国尽忠,不敢有丝毫懈怠。”

昭王说:“是途凶险莫测,许多时候需要先生独立判断,不必优柔寡断,出了燕国,先生就是燕国,燕国祸福,自由天命。”

鄙人说:“谢谢殿下信赖,臣定不辱使命。”

在接下来的五个月里,鄙人先往齐国,再往赵国、韩国,又往魏国,为合纵抗秦出谋划策,在此过程之中难免有所反复,鄙人只好反复往返,总算让上述诸国接受了鄙人的建议,捐弃前嫌通力合作,同意在有事之秋联合用兵(包括辎重调配),统一指挥。

在指挥权问题上,鄙人建议采用轮流坐庄制,以此打消可能的相互猜疑。

燕昭王对此结果大为满意,封鄙人为武安君。

鄙人计划返回蓟城休整些时日,从昭王口中得知,淑娥生了一个胖小子,这可是鄙人第一个儿子,很想去看看他、抱抱他。

不过就在这节骨眼儿上,燕国派往齐国的间谍传回一个令人惊悚的信息:齐国心怀两端,欲趁强秦威胁迫在眉睫诸国有求于齐之际,准备远交近攻,先与赵国联合,抢先拿下周边的几个小国,这其中自然包括了燕国。

昭王说:“只好有劳武安君再跑一趟了,务必让齐国打消侵燕之念。”

鄙人留在王宫,与昭王一起制定了去齐国从事游说的方略:大者使齐毋谋燕,次可以恶齐、赵之交。

这个方略,听上去似乎不太厚道,这不就是牺牲别国的利益来保证自己的国家不受损失么?但面对其时言而无信又野心勃勃的齐国,燕国如果不这样做,又能如何呢?

确保本国不受侵略,这才是至高无上的法则。

鄙人到齐国后,用了两天三夜的时间游说齐王去攻打除燕国以外的其他邻国,目的是借此消耗齐国的国力。

旋踵之间,鄙人又来到齐国意欲攻击名单上的赵国,将齐国先利用赵国参与攻燕,再对赵国反戈一击的意图原原本本亮给了赵国。这样一来,齐国与赵国联合攻打燕国的计谋正式流产,至于赵国更无心思去进攻燕国了。

燕国由是获得了反弱为强的宝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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