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见您时您尚且精神矍铄，血气充盈，只让晚辈觉得高山仰止，偶然听师傅说您打算立心山，却不想……”
他抿唇，没再说下去，只是再次深深一拜，久久未直身。
“还要劳您几日挨几日风沙，待晚辈出了这大漠，再为您寻一处宝地！”
祖殊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撕下来一片，小心翼翼将石头上的栖云木珠手链包裹起来，放在从远处拿回来的粗糙简陋的狐皮包里。
他走在浓浓的夜色中，外表看起来愈发狼狈，精神却愈发旺盛。
他所不见，自己的眉心有一枚不明显的印记，形似一轮烈阳，四周围着一圈细密的星点，好似群星朝日，又像一扇打开的门，细碎的金辉从门中逸散出来，融进了如水的月光中。
——
轰的一声震响，李武安坠落在地，他的眼中金光潋滟，定制的合身衣物有些破烂，布满整齐的切口，像是被利刃划开，身上多处有细长流血的伤口，染红了破口处的衣衫。
他毫不犹豫重心前压，拧腰摆腿，右脚呼的一声拉出震响扫向后方，将从浅淡的光芒中飞扑而来的暗影逼得不得不向后退开。
一只银白的鹤翅从那里的淡光中挥来，片片翎羽如剑，散着冰冷的寒光，斩在李武安刚刚的立足之地，将坚实的山岩劈出半掌深的细长狭口。
李武安眼皮跳了一下，低不可闻的暗骂了一声，额头忽的绽开澄澈的金光，已有老态的身躯做出远超年轻人的反应。
他前冲的步伐猛顿，血色中带些青白的业力喷薄而出，在空气的激荡中形如巨象猛进四步，蓄势冲拳，与抓来的黄色利爪碰撞在一起。
沉闷的碰撞声中那鹤爪不受控制后缩，李武安则咬牙后踏一步硬抗住大部分爪力，四步再踏，乘胜追击又砸出一拳。
刹那间他身后现实模糊蜃境浮现，一片青白色的微缩海洋浮现，浪涛澎湃重叠染上金色，随他扑向前方，如一块沉重坚硬的巨石投出。
淡光中传出一声尖利的鹤鸣，青海荡漾碧波翻覆，翼展足有半丈长的巨大的鹤翅抡动，似一柄锋利无匹的青色大剑斩来，将淡淡的光雾都劈开。
李武安自觉无惧，但心里却很清楚对方的羽翼之利，不得不尽力躲开正面的碰撞，将蓄起的拳势通过旋身转至下身，右腿如同之前一般再次在空气中拉出震响踢向羽翅。
下一刻他心里一凉，只觉轻触间那鹤翅便滑开了，他想也不想就侧翻向一旁，但右腿上已然传来剧痛。
人有两只手，同样，鹤也有两只翅膀。
“玩儿阴的是吧！”
腿上的鲜血淋漓的伤口让猝不及防的李武安身形一个踉跄，他顺势跌倒再次侧翻，但还是被抓住时机紧接而来的又一次羽刃挥撒出的业力斩开了后背的衣衫留下细长的剑痕。
接踵而至的羽刃和利爪劈裂山石犁开地面，青色的业力挥洒，一株株古木轰然折断，转眼间就将方圆数十丈摧毁得一片狼藉。
李武安狼狈躲避，依靠山林间复杂的地形躲开了大部分伤害，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新的伤口。
右腿上血流不止，加上之前的缠斗和消耗，他明显察觉到自己的体力与业力都产生了巨大了消耗。勾动蜃境亦使他元神虚弱不少，四座元神祭坛上火光黯淡，眉心隐有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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