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自己买的。”
“我抄你祖坟了？”
“没……”
“这次不跟你计较。”
陈跃进脖子一正，把视线挪开，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心想现在的某些部门真不给力，也好！
他挺直腰杆拍拍胸膛，声音洪亮：“我老子取的名字陈跃进，乡巴佬一个，弄点菌子来城里卖混口饭吃。你们看得起我的菌子谈好价你就买，我不强卖，但是你们也不能来强买。”
“我做生意讲个诚信、信誉，一分钱一分货，谈好价互相高高兴兴。货拿回去我说能放两天，一天坏了你们找我赔，我认。但别走歪门邪道，想强吃我头上，除非你们脑壳比我硬。”
他回过身，对圆规大妈说：“现在就说说我们的事。我说三块不卖，你硬要买，现在我还是不让价，四块五，你要买多少？”
那小青年可能这时候才弄清楚怎么回事。不知怎么的，竟然有点羞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丢了还没捡起来感觉又被人踩。
圆规大妈只想解决问题，像只小猫咪。
“那……称二两？”
陈跃进摇摇头：“起步两斤，你再耽误我时间肯定还要长点，你不称我明天照样来你家看门。”
圆规大妈真怕了：“就……称两斤吧！”
“没强买强卖？”陈跃进问。
“没。”大妈小声回。
陈跃进低头就不再理她俩了，旁若无人咿咿呀呀地，哼着听不清的小曲儿一边称称，似乎很愉快。
“散了啊散了，别影响我做生意，我一会儿去你家门口守。”
收了钱后，陈跃进一边挥手一边收拾背篓。
人群果然一哄而散，知道这里没热闹可看了，撤退。
陈跃进把背篓甩背上，怀里也不抱菌子了，没意义。
他回头看眼那小青年说：“走逑。不服气随时找我，多喊几个，你一个肯定不够我造。”
说罢露出几颗大白牙，对着小青年灿烂地笑……
街道好像迅速又恢复了原有秩序，跟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该干嘛的依旧在干嘛。
只是陈跃进背着背篓，穿行之间总有目光朝他瞟，顺带连他挂背篓上的秤砣也特别受欢迎。
陈跃进鼓鼓嘴。这也是他不再抱着菌子的原因。这条街，废逑！至少今天别想再卖出一两菌子。
那么只能去别的街道了，反正又不是非要在这里卖，他想。
“哎？那个……陈？”
陈跃进惊奇地看着店里喊他的大妈，不太确定，指指自己鼻子：“你喊陈跃进？”
大妈有些小心地看着他，像防备猥琐男一样，偏又忍不住好奇地打量。
“你菌子还卖不卖？”
陈跃进瞬间开心了，像突如其来的幸福，又露出几颗大白牙：“卖，正经生意不做王八蛋。”
“价……价呢？”
“四块五，没少。说好，没浇过水，别沾水一两天内随便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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