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俊的话,也让场上的差役不由得愣了愣。
有离白晓近些的人,将目光从纪善那娴熟手法中挪开,转而看向了白晓的脸。
众人皆是好奇,常远也深感诧异,时云儿躺在床上,同样也是茫然无措地看向白晓。
白晓遭到质问,一时成了这屋内的焦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他思考了一番,而后正色道:
“时姑娘待我很好,我肯定是盼望她好转的,只是......”
白晓停了半晌,还是开口道:“她现在好像情况不对,角宿的反噬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这话一出,场上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就连纪善医师的扎下针的手,都在半空中顿了一顿,半晌,才坚定地重新扎了下去。
吕俊医师最先做出反应,他抓住白晓衣角用力一拉,低喝道:“你胡言乱语什么?这姑娘在纪善大人的手下分明开始好转,又如何变得更严重了?再乱说就出去。”
纪善也是停下了手中的针,饶有趣味地偏过头,看向了白晓。
那眼神不复杂,像是一种高知分子对低俗人士的鄙夷,斜视的目光尽是轻蔑意味。
哪怕是纪善身旁的这吕俊医师,说出这种话,他可能都会多问一句“何以见得?”但偏偏说出这种话的是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小差役。
这是何等可笑,一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甚至都没学过医,岂能看一眼就知道病人的身体情况?
没有再搭理白晓,纪善继续气定神闲地针灸,他经验丰富,自信绝不会出错。
见此情况,众差役也不由偷偷嗤笑,小医徒丁本也是跟着笑话。
他和白晓年纪相仿,却与白晓不同,愈疗院的差事远要比守夜卫差役好得多,本身就是有些天然的优越感在心中的。
更何况他有点小聪明,自是了解医学门道之深,远不是外行人能懂的。
连他在如此耳濡目染的环境下,尚且没有能力看出病人的问题,更何况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郎。
这个时候,听信权威才是对的。
纪善大人说如何,那就是如何,吕俊师父说怎样,那就是怎样。
这少年真是笨,怪不得自己是医徒,有成为医师的希望,而这少年则是个只会打杀小鬼的粗人。
无人再把白晓的这番言论放在心上——唯有常远例外。
白晓沉默不语,他没有出言反驳,而是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时云儿身上。
兀的肩头遭人轻轻拍了两下,白晓扭过头,只见常远正挥手示意他过去。
白晓从时云儿床铺旁离开,跟着常远来到人群外。
“常大哥。”白晓轻声道。
“怎么回事,为何你刚才那么说,可是有什么发现?”
常远知道白晓为人单纯善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不过,不撒谎倒不意味白晓所言就是对的,让常远更担心的是,白晓是不是由于癔症又有了新的症状。
白晓也不是傻子,他自知如果不拿出点真东西,恐怕常远是不会相信他的。
“常大哥,其实这次出行诡夜,我还获得了一些其他的地支力......”
白晓言道,这句倒全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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