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瞬,萧玉晨便汗流浃背,全身发冷,心中的那点迟疑也瞬间烟消云散,还说什么顾虑?恨不得立刻冲过去行拜师之礼。
当然,能够把这剑柄完全从地上搬起来的话。
刑让不由点头,用右手一掸胸腹:“可以用修为,越用越好。”
萧玉晨刚刚转头看去,便忽觉心中惊悸。
噌!
刑让用右手抓来一柄二指长剑,直接将它一把抓住:嘭鞥!
这一次,硬碰硬。
没有扭转,不曾化解,就如同举着火把一般,把它拿举左肩一线:“双手各拿一物,极易平衡。但若只手……希望你用不到那对匕首。或在此之前,就力比元婴。”
萧玉晨眼角一跳,右手的小臂也突然抽筋一般,毫无由来的抽动了一下,已然是心生恐惧,禁不住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可是身后……立刻咬牙顶舌,稳住右脚,随后抓紧剑柄,拼上所有,一步一颤地向前迈进。
可那剑,太重了,不但在地上留下一道深痕,还拖出一路的摩擦之声:呲……
刑让静听三步,随后转正脑袋,正对于他。
萧玉晨心中一窒,禁不住惶恐抬眸,颤然看去。
他的预感不错,可刑让的说法更吓人:“就当我是敌人,怎么杀死我。”
“杀、杀死?”萧玉晨怀疑自己听错,宁愿自己听错,更是止不住腿肚子上面产生的颤抖与抽动。
“那就你死?”话音未落,刑让就到了眼前!
萧玉晨顿时惊醒,本能地抬手举臂,奈何重剑在手!
刑让却不在乎,轻轻慢慢地一剑横削过去。
萧玉晨愤然咬牙,立刻弓立右腿,把剑柄压向腿面,倒是取巧、用了杠杆之理,勉强又及时地让长剑倒立起来,为自己的脖子挡了一剑。
叮。
这声音很轻,且没有回音。
至于那小辈,保住了脖子,却没有挡住力量,立刻就飞出峰外,如同用双手抓举着一个烧火棍一样,龇牙咧嘴地扑落了下去:“师傅!!”
嘭鞥!
奈何,别说像是坐着滑索下来的,就是真正坐着滑索下来的,也得在这里摔个狗吃屎。
可是这一幕,却让眼前这只右脚的主人愣住了:“你他妈的,这都没摔死?”
“呃——鞥!”萧玉晨艰难挺身,如同在做拳距俯卧撑一般,连腰杆子都折腾不起来,更别说从这半尺凹坑里面挣扎出来了:“潇、潇洒师兄……”
潇洒也是愣住,此时他用右手拎着一串酒坛子,左手之上还端着一鼎香瓜子儿,所以本来想挠头,反倒换成了用左手的尾指挠眉毛:“想给山道装修换样式,也不用这么卖力吧?你看你,脸都摔成烧饼了。妈~~都不认得了吧?”
萧玉晨嘴角一抖,为之苦笑:“别开玩笑了师兄……”
潇洒不由摇头,便轻轻用脚掌拍了两下地面,立刻就让凹坑慢速回弹,让萧玉晨重新与大地齐平。
萧玉晨尴尬咧嘴,这才把拼尽全力地把右手从剑柄之下抽出来,用拇指擦了两道鼻孔血:“多谢潇洒师兄。”
然此同时,刑让却持剑走到了峰沿处:“爬上来。”
声音淡漠,不是命令,胜似命令。
萧玉晨顿时沉默,随后就愤然咬牙,起身抬剑,奈何不能,只能一步一步往后拖。
呲——
看那钝锋如此沉重,竟有大半的剑体都切入这峰下灵山内,便是潇洒也不由眉头一皱,立刻抬弹右指,用一道空气击中剑柄,助他把长剑拖上平地,退向台阶。
“多谢师兄!”萧玉晨咬牙道谢,只顾着往后拖剑,退步上山。
潇洒目送对方走远,直到对方登上台阶才舒展眉头,待到看无可看之后才渐变阴沉,转身便走:“这狗贼凡人一个,哪来的陨木石?”不由地横眼后扫,感视向刑让手中的那柄:“而且那手里的这个好像也是,真他妈有钱……”
也直到此时,潇洒才彻底认识到:他妈的,原来那瞎子不是穷鬼。
另一边。
“鞥——鞥!”
萧玉晨才上十级台阶,就已经耗尽气力,可谓满头大汗、筋脉蛰伏,连拖都拖不上去了。
随后也只是因为抽空擦个汗,就致使长剑脱手,一路滑下。
“啊!”萧玉晨顿时惨叫出声,慌忙去追:“别跑!别跑!”
峰头上。
刑让不由摇头,转身去到剑匣处,轻将长剑插拄在侧,就在这里盘膝静坐,等待对方上来。
可这一等,就是十天。
至于那把剑,或是这些兵器,都是同一种材质,也只有一种材质:陨木石。
陨木石——又叫星木铁,或是星辰铁。它色质灰黑,哑暗无光,可谓寸重如山,尺比一脉。又因为本身具备辟灵镇邪之力,便可以破开术法,常被炼器师或是阵禁师挪为特用,拿来封神禁身,是较为稀少也颇为贵重的一类特异金属。
此物之重,是普天之最,所以其之价值,便不用净重衡量,而是以寸度来计。
而萧玉晨区区一个筑基小辈,之所以能够拿起或是抬动那把剑,倒不是他有什么天生神力,而是因为那瞎子一直在用意念和覆地灵波哄抬着长剑本身,让它沉透下来的重量,正好可以被萧玉晨抬动而已。
至于价值,就那么一把剑,便同灵石八百亿(交易用灵石)。
更何况那匣里,还有另外七十把。
再加上刑让手下这柄侧插在地的三尺之剑,粗略估计一下,也知道这瞎子身家。
所以……
你说他是凡人,谁人敢信?
你说他是穷鬼,脑子有病。
至于实力在哪,还尚未有人前来领教过。
但很快,就有了。
因为有个笨蛋,已经趁夜摸来,开始行之鬼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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