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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仲夫感到,甄新勇应该处在巨大的焦虑之中。

在脑海中回忆他的面容,那是一张极度憔悴的脸,眼皮沉重如铁,看上去乌青粗糙,就像被人摁在污水缸里腌了几个月一般。

司马仲夫想,如果我是甄新勇的同事,可能也很难做成他的朋友,因为甄新勇为了个人发展的心思太过缜密。

在他那儿除了互相利用,可能压根不存在友谊这样的字眼儿。

这么一来,如果做了同事也只能是一般般的同事。

而一般般的同事,恐怕很难了解他为人做事的端详,也就不了解他的真正动机,并因此也帮不了他。

但司马仲夫已经确信,甄新勇正在走向一条不归路。

且不说他以前在搞学历、学位方面的弄虚作假,那些事情相对而言,造成的危害可能小一些。

也不说他成为一校之长后的所作所为,带有非常强烈的个人好恶,如此一来,给学校和自己的同事带来隐形的伤害是难免的。

比如对自己的老同学姚文兵的伤害,但与整个大学的教职员工切身利益相比较,依然可以理解为“小节”,暂且忽略不计。

而他出于对辛芷霞的感情,挪用给附属学院教师上课的补贴资金,这就是一个要命的问题了。

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沟通过,包括他最信赖的堂兄。

就等于,他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而其中布满陷阱。

于是,在司马仲夫的想像中,就有了这样一场对话:

“甄校长,你觉得这样做没有风险么?”

“有风险,当然有风险。但为了辛芷霞,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这四个字不是很虚伪么?”

“为什么虚伪?我说的不是事实么?辛芷霞在美国治疗癌症,开支巨大,我如果不这么做,就等于见死不救,那样我还算个丈夫、算个男人么?”

“你是说,你可以为了救自己的老婆而侵占其他广大教职员工的利益了?”

“怎么能说是侵占?”

“难道不是么?你经过他们的同意了么?你敢于公开这些信息么?”

“我还是不能同意侵占的说法。”

“不是侵占,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归还?对了,如果你现在支付不起,也说明你以后还不起,这是不叫侵占么?”

“为什么一定还不起?我会想办法的。”

“既然能想办法,那你为什么现在不想办法?”

“我现在能有什么办法?这是我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的无奈之举。”

“你有办法的,你完全可以变卖自己的房产啊,你不是有一套400平的别墅么?”

“这,这个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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