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抗与挣扎,换来的是被捆住双手,遭受到更大的伤害。
她以为他会杀了自己。
她宁愿他杀了自己。
可是他没有,她还是活了下来。
但属于她的时间已经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再也不能前进半分。
她的世界原本就是一片废墟,只是他短暂的出现过,让她起了不该有贪念。她妄想在一片废墟下,种出一颗树。
他让她看清了自己的世界,废墟就只是废墟,底下什么都没有。
从来都没有过。
她意识模糊的趴在床上,除了冷与疼,已经感觉不到其他。
她觉得自己应该疼了好久,好久,但仔细想想又好像只有片刻,在意识模糊不清里,她听到一声惊叫,然后是凌乱的脚步声,好像还有人用力的踹了下床铺。她向下滑去,掉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疼的止不住颤抖起来。
等意识再次清醒过来时,佟绵发现自己在一间白色的屋子里,周围很安静。她想起身查看,可浑身上下除了眼睛勉强能转动外,其他的都像是存在一般,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和脚。
护士进来换药,发现她醒着,目光复杂的打量过她,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她想抬头听得清楚一些,可是耳边十分安静,她什么都听不到。
然后,也不知不知是出于可怜,还是愤怒,她看到护士重重叹了一声气,转身出去把医生叫进来。
此时,她已经在医院昏迷了两天一夜。她还不知道肖家,方家,还有许多家牵连不清的关系,他们已经乱成一锅粥。
肖卫被拘禁起来。
方蔓薇闭门不出。
一周之后,佟绵的听觉才慢慢回复。医生说她的头被伤到了,所以才会出现短暂性的失聪。
但这相较于其他的伤,已经算轻的了。
可以说,她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地方,刚被送来医院时,医生检查过后差一点下了病危痛知书。
只是,她并无家属陪同,才作罢。
医生说她伤得非常严重,腰部以下暂时都没有知觉,双手包着厚厚纱布,起初两天还得要用绳子固定在床栏上不准动弹。医生解释说她的手腕处被磨得皮开肉绽,差一点就伤了静脉引发大出血。为了避免二次伤害,才将她的双手绑缚住。
除此外,她的身下更是撕裂严重,每天换药更是让她生不如死。
那段时间,也许是药物的原因,也许是心里原因,佟绵十分嗜睡,一天中极少有清醒的时候。
但只要她睁开眼就能看到病房里围坐着一群人,有时两三个,多的时候甚至有十几个。他们好像二十小时全天守在病房里一样,围观她睡觉。
只要佟绵有一点清醒过来,他们就立马围上前,七嘴八舌的对着还在病床上她问个不停。
可佟绵自始至终都是一语不发,双眼无神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
她又能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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