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周雅像是被什么迷住了，完全看不到程盛阴暗可怕的一面。
如此一想，佟绵也就明白为什么程太太今日的心情会这么不好了。
又一次路过晚礼服时程太太眼也不眨的就随手拿过两件款式风格完全不一样的鱼尾裙向后一丢，砸在佟绵的脸上。
佟绵将衣服拿下，双把怀里的往上提了提，尽力不让裙角拖到地上，她面带微笑的说：“程太太您稍等一下，容我先将这些衣服给您挂到贵宾室里，方便您一会试衣。”
程太太侧身向后瞥了眼，看到佟绵满脸是汗，妆容花了大半后，心情不禁大好。
她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这点衣服都拿不动，你也太没用了，真不知道你当年是怎么他手里活下来的？”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肖卫。
当年佟绵给肖卫下药，但没把控好药量导致肖卫精神失常，对她下了死手。听医生说，但凡再晚送医院半个小时，她就救不回来了。
佟绵仿佛没到的她的话，只是抱紧怀里衣服，费力的弯下腰，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低头道歉，“非常抱歉，没能让您满意，是我工作的失误，今后一定改进。”
程太太冷哼，对于这种专业话术她听只觉虚假，就像眼前这个什么都虚假的人一样。
她眼神轻蔑的瞥了一眼佟绵，转身继续往前走，压根就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依旧不停扔着衣服。她没有再和佟绵说话，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
佟绵咬了咬牙，无奈的跟在身后，没有得到客人的允许她是不能离开的。
其实她猜错了，佟绵今天来选礼服不是为了婆婆的生日宴，而为了两天后，肖家举办的宴会。只是这个全世界都知道的喜讯，身为主角的佟绵却丝毫不知。
又逛了十来分钟，程太太自己觉得累了，才点头让佟绵将礼服送到贵宾室。
一楼到二楼并不是很高，中间有三十个旋转台阶，而为了方便客人，店里也安装了电梯。只是这电梯只允许客人乘坐。于是，程太太搭乘电梯眨就到了二楼，而佟绵则捧着一堆的衣服，踩着楼梯小心翼翼的往上爬。
礼服看着布料少就会以为很轻盈，但实际却并非如此，很多礼服采用的布料重磅真丝。
重磅真丝的重量是普通真丝二倍以上，再加上镶嵌的水钻珠宝什么的，所以一件看似轻薄的晚礼服实际重量却超乎想象。更何况佟绵一下子拿了一二十件，还要双手捧高不能拖地，再加上因为工作需要穿的是细高跟，所以她走起来特别费力。
此时店内所有人，不管是顾客，还是SA们都抬头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双手捧着一二十件的礼服步履蹒跚的走在旋转扶梯上。
三十级的扶梯她爬了近一刻钟，等走到贵客室时，她苍白的脸上早已布满细汗。
没有时间休息，她先将礼服一一挂在架子上，再将专门定制的抹茶蛋糕与玫瑰花茶在茶几上摆好。
程太太惬意的坐在真皮沙发上，吃着小蛋糕，悠闲的享受着下午茶的美好时光。
佟绵正在茶几前，一件件的为程太太介绍着那推她选择晚礼服，特点，设计风格，出自哪位设计师等等又要一一介绍清楚。有时一遍讲完，程太太没听明白，还要重复再讲数次。其实就算她讲得嗓子干哑，坐在对面沙发上喝着茶刷手机的人也不可能听进去一个字。
不过即便这样，佟绵依然很高兴。
至少她这个月的业绩不用发愁了。
程太太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才结束购物，也结束了对佟绵长达四五个小时的责骂与批判。这个月她不仅多买了三套礼服，还多买了好几件大衣。而这意味着佟绵这个月的绩效提成会多于上个月，如此一想，她更是开心几乎想笑。
她现在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更需要在很短的时间里，赚到很多，更多的钱。所以只要能让多赚一点钱，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别人对程太太这样的客户避之不及，她却希望这位程太太能天天来。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佟绵踩着点回到小楼。
深夜的大院像往常一样安静极了，但这种安静下藏着佟绵还未曾觉察到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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