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褚游拽着我让我扒住边上的石头，钟鱼看着卫见山，说：“那你怎么不拦着我？”
卫见山穿着条短裤站在水桶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淹几次就会了。”
“放屁。”我骂他，“淹死的都是会水的，知不知道？”
褚游就笑了，揽着我的肩，说：“你跟我学，我教你，三天肯定会。”
我迟疑地看着他，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学会游泳，只是我一直太懒了，而且之前在亚拉雪山那边被淹过，我有心理阴影——我觉得会不会游泳的，在水下真出了什么事都一样。
但是现在看来这游泳还是要学的，免得什么时候被自己人给淹死了。
我同意了，褚游马上就去掰我扒在石头上的手，说：“现在就来。”
其实游泳我也不是完全不会，我小的时候老头子是带我去学过的，只是学了一半当时老头子出远门把我丢在邻居家，就放弃了。
“你们去自己搭一个。”钟鱼抬手赶我们，“我们要在这里抓鱼。”
我和褚游只能爬上岸，自己在往下游走的地方把石头搬过来围一圈，山涧的水流很大，很快就有一个小池了，虽然没有钟鱼他们那个那么深，但是褚游说够了。
于是钟鱼和卫见山在上面抓鱼，褚游带着我在下面扑腾。等我扑腾得累了的时候，钟鱼和卫见山提着桶站在边上看我，我觉得有点冷，褚游倒是很满意，说我学的差不多了，于是我们就爬上岸，把湿的衣服裤子脱下来铺在石头上晒着。
“我们就穿个内裤是不是不太好。”钟鱼四仰八叉地躺在石头上，扭过头看着我们说。
“我们已经在这里折腾一下午了，你看见有别人吗？”褚游摸出烟来抽，很惬意的样子。
本来我听见钟鱼说的话还觉得这么明目张胆是不是有点不好，拿卫见山编的帽子挡了一下，但是我觉得褚游说的有道理，干脆就把帽子戴在了卫见山头上。
卫见山的身上没怎么湿，他的裤子就湿到大腿根，没脱，穿在身上一起晒。
“哑巴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卫见山问。
钟鱼没回答，我顿了一下，和褚游同时坐起来看着他，钟鱼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说：“这个我好像没和他说过，看他心情？”
我一下冒出要掐死钟鱼的冲动，隔着卫见山就伸出手去掐他脖子，卫见山拦住我，说：“别动。”
钟鱼一脸得意地看着我，说：“看见没，卫见山是帮我的。”
我还没说什么，褚游在后面一把勒住我的脖子就开始拖着我跑，钟鱼也没好到哪里去，被卫见山拽着手连滚带爬地跑，嘴里还在喊着怎么了。
褚游把我推上公路，卫见山和钟鱼紧跟着我们，就在我们站上公路几秒钟以后，山涧里突然涌入了更多的水，一下就把我们刚刚躺着的那块巨石都给淹没了。
我愣住，山涧里面洪水轰鸣着冲过去，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卷走了，水位一下暴涨了几米，就在几秒钟之间。
褚游看着下面，说：“我的烟。”
我低头看了看，刚刚被褚游拖走的时候我顺手抓了我的裤子，还好，我不至于穿条内裤站在路边。
我穿上裤子，四个人蹲在路边上，没多时就开始下暴雨，我们只能躲在路边的岩石下面，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安全，四个人就站在路中间，一直等到哑巴来接我们。
哑巴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车冲得很快，越靠近我们就越慢，最后哑巴从窗户伸出脑袋看着我们，满脸的疑惑。
钟鱼走到车边上，冲哑巴说：“兄弟，搭个车。”
我们上车，哑巴冲我们比划着，问我们有事没事。钟鱼摆摆手，说：“下次再来，一定把天气预报看透了，走吧走吧，今天晚上是没有鱼吃了。”
回了哑巴家，我和卫见山倒是大摇大摆下车了，钟鱼和褚游在车上等我们给他们拿裤子。毕竟是哑巴家里，不是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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