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又是圈套?
姜坦被陈云欺骗过一次,现在有些惊弓之鸟,迟迟拿不定主意。
这般扭捏作态在陈云眼中又是另一番意思,陈云强忍着不悦,咬牙又从怀中取出三个十两的银锭摆在姜坦面前。
陈云在收卖人心这一块从不吝啬,无论是乡里,还是衙上。
八十两,这可是一百五十多贯钱,在胡家砦能买六、七座临街的二层小楼。
“陈官人有心,某自当尽力。”
八十两已超过姜坦心中对危险的预期值。
没办法,陈云给的实在太多了,姜坦无法拒绝。
“一月为期,可否?”
陈云见姜坦松口,立马约定日期,他花了这么多钱,自然希望越快越好。
“一言为定!”
姜坦看过徐田画的草图,西侧背阴一带范围很广,放几个矿点都绰绰有余,陈云此举有避人之嫌。
“哈哈哈!姜户长真是年少有为呀,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姜户长。”陈云得了回复开怀大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有钱。
二人相饮乐,席间姜坦多次推迟不胜酒力,但陈云总能变着法的把酒送到姜坦嘴边,十几杯下肚,姜坦也飘飘然了。
翌日清晨,姜坦醒来觉得胸前压了重物,一抬眼白花花两片,不知是谁的荷花红肚兜却挂在姜坦脖子上。
姜坦推开她们,不顾奴情妾意的贴贴,穿好衣物,仓皇出门。
喝酒误事啊,都怪陈云这厮,下次……
回到王庄,姜坦先是找来王度议事。
王度这两天一直处于焦虑中,二十五两碎银他攒了大半辈子,身家性命全压在这一遭,成则海阔天空,败则山穷水尽啊。
“户长,情况如何?”王度进门也不掩饰,他急切想知道结果。
姜坦喝了一口苦茶,从怀中取出一个五两碎银摆在桌上,慢悠悠的说道:“进门贴司二人各三两,吏房手分十两,某与班头见了一面,又使了四两。加上押司的口头承诺,此事可成。”
王度闻言面色胀红,眼中都有了泪光,而后对姜坦作了大揖,许久不见起身。
王度激动的说不出话很正常,有道是一个班捕,百两不换。这是一份可继承的,富足的差事,和跨越一个阶级一样。
“度老兄莫要高兴太早,此事办成有个前提,徐家沟何时完成迁民,老兄何时去衙上报到!”
姜坦并非是裹挟,张文途不是个好相予的,他眼中只有迁民之功,王度默认被绑在姜坦的船上。
“应是如此,应是如此!某未立寸功,去了衙上也站不住脚。户长且放心,某和众壮丁皆听户长调派,绝无怨言。”
王度手下的壮丁都是他精心调教,说句托大的话这些壮丁唯王度马首是瞻,丁前、王忠之流也要靠边站,毕竟壮丁的辖权是王度安生立命之本,不是自己人在队中也待不长久。
“如此甚好,这五两银子你你拿回去吧。”姜坦不在意的挥手道。
“不敢,以后还要多多仰依户长,这银子留做公用便可。”
事情一成,王度对姜坦更加敬畏,不敢因年少欺之。
“收着,壮丁出入某自会花销,咱们公私分明,齐心协力可迁民之事办得漂亮些,这份功绩对某有大好处。”
“那……某就斗胆了。”
傍晚,姜坦带着王度去了祠堂,王度挎着短刀,后方还跟了两个持棍壮丁,声势不小。
“姜户长,这是……”
丁前看见壮丁抬着一个小箱子,心中有些预感,浑浊老目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贪婪。
“某幸不辱命,从衙上支银三百两,用于徐家沟迁民之事。”姜坦不再做小自贱,三百两让他硬气起来。
“好,好。王度啊,先行把银子搬到厢房,等老夫点过之后再入库。”
丁前侃侃指挥,但王度却纹丝未动,这让丁前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笑容一收,老神在在的坐回上位。
“里长,此银乃主簿老爷特批,经张押司之手交给某,让某专办徐家沟迁民一事。”姜坦知道会有这一出,虽说越矩,但必须强硬,一旦入了库,姜坦想再拿出来就难了,若闹到衙上,张文途只会怪自己办事不力。
“呵,专办也好,专人也罢。你这不入库算什么?私银吗?不走乡目的账目吗?老夫可没说过不让你办事,但办事要有规矩,明白吗?”丁前阴恻恻的说道。
“里正可派一人监管,某保证每一文钱都用于迁民。”姜坦给了丁前一个台阶。
“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必再问老夫,老夫累了。”丁前不耐烦的摆手道。
姜坦本要再解释两句,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告辞退场。
“啪!”
丁前把精致的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眯眯眼看着几人的背影:姜坦,你这是想和老夫打擂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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