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回身就要退出门口的秦蕾,李重不知哪来的心思,却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竟是让已然迈步出门的秦蕾不禁有了片刻的迟疑。
“此人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徒,陛下为何在此时竟是对他欣赏有加?这岂不是可笑。”
“秦蕾,你失态了,这可不像你。你识得此人?”
“臣死罪,陛下。”
看着已然回身跪在地上的秦蕾,李重微微一笑,起身几步来到她的跟前,伏身看着跪伏于地的秦蕾,意味深长的说道:
“秦司记,既已入得这宫来,你便是朕的人了。既是朕的人,就该知道朕最不喜欢的是什么,免罪,但下不为例。”
“臣谢陛下。。。”
“起来吧,是人总会有情,朕并不是怪你这个,朕现在问你,你是不是还一直在找他?”
“臣。。。臣已经。。。”
“想好了再回朕的话,否则可就是欺君。”
“臣。。。死罪!”
“死!死!一向睿智如你的秦司记竟也会有此时的如此不知所措,你真有点让朕失望了。”
李重直起了身子,转身走回案桌前,从案上拿起一个折子,看着折上的字迹,竟似陷入了回忆,久久没有动响。
“这些本该是秘密,但朕不想对你有所隐瞒,因为朕也希望你能待朕如此。你拿去看看吧。”
听得李重话语,秦蕾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起身走到李重身后,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册折子。
“论时策?这是。。。”
“此书便是当年他的应考之作,也是朕对他念念不忘的原因,看过此书的此世上,今日加上你,不过四人。”
边听着李重对于往事回忆的述说,秦蕾打开了折子,仔仔细细的看将了起来,可还未看及一半,她却是出人意料的猛的合盖上长册,口中喃喃自语道好几个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陛下!此书真当是那萧雨生亲手所作?!”
看到秦蕾如此激动,李重却似早就料到,伸手接过已被合盖上的折子,苦笑一声。
“你是不是认出了折上的字迹?”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篇论时策留的名虽是萧雨生,却实则出自另一人的手笔,此人你也认得,他就是你的阿弟-秦贺年。”
听到李重的一番言语,秦蕾竟似晴天霹雳,踉跄几步后以手抚头,却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当年秦贺年假萧雨生之名,入试上榜,不想被人举报,折了功名。朕念其才,从中周旋方才保下了他的性命。至于你的那位萧雨生,其时。。。早在来长安的路上,英年早逝了。”
“他是怎么死的?”
“这。。。朕未有深察,但日后你倒是可以问问你的那位阿弟。秦司记,斯人已逝,你莫要。。。”
“陛下,臣谢陛下体谅。臣这些年之所以苦苦寻他,无非是想要一个答案,今日心愿已了,臣便再无挂念,当全心以助陛下一展心中所愿。臣告退。”
“嗯,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就好,此事莫要再让第五人知道了,尤其是萧夫人,朕不想因此再伤了她的心。”
“臣明白。”
伴着缓缓掩上的殿门,李重又重新打开了那册论时策,默默于心中诵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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