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都哪跟哪啊?问这些聊这些,这不跟那清谈一样,空洞无味吗?”
秦圆圆有些无奈,心里想着这不就是在问他,你将来打算干什么嘛?这么绕弯子问法,费不费劲啊。
“许夫子,您也清楚,我没学过那经史典籍,这对于道说,也仅仅只是道听途说,拿来就用而已。若要深究,我可是回答不上来的。但您这若是想问我,将来准备做些什么?那我倒是可以回答个一二。其实说到底我秦贺年也就一平头百姓,也没什么多大的愿景,就是希望有一瓦遮头,有碗米饭充饥。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太太平平过一辈子足矣。”
“仅此而已?”
“哦,若能再娶上一房自己喜欢的姑娘,生上个把子女,那就完美了。”
秦圆圆说着这话时,竟不由自主看了身旁的南宫文涛一眼,直把那南宫看得眉眼泛红,差点就要把头给转到身后去。
“咳!好了,那这道说,咱就先放一边不说了。我们。。。”
“许夫子,最近各地学府,包括咱阁内不都是在争论那前朝国史一事吗?何不问问秦大人的看法呢?”
南宫文涛见着秦圆圆竟是开始不自觉的就要看向自己,于是赶紧的就寻得个话题,以便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前朝国史?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啊。”
秦圆圆听得南宫一说,心中不禁有些纳闷,这段时间他不是忙着跑路,就是忙着装死,这世上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他可是一点也不清楚。毕竟这是古代,没有手机网络的时代,他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一刷就清楚的。
“嗯,其实这件事情的争论点也不复杂,就是关于这晋修魏史是否就事论事,据实以记的争议。”
“嗯?这事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我那一世那时候网上也曾有过类似的争议。只不过那时争的是清修明史之事。只不过这晋修魏史又是咋个回事?”
秦圆圆倒是有些感兴趣起来,便赶紧转过身问起了身旁的南宫文涛来。
“嗯,其实当朝修前朝之史,这也是千百年不变的规矩了。那现在坊间之所以起得这个争议无非也是因了前段时间有人重提当年石城一战的事情,让人竟是翻出了宝相国当年的一份内廷廷记来,细究之下没有多少关于当年石城一战的有用的记录,反倒是发现其中有大量关于前朝魏史中未曾提及,或被掩盖,或被篡改的史记片断。这些东西被人带出史库时,竟是在坊间引起了巨大的争议,让人不竟质疑起当年晋朝所修魏史的真实性来。”
“哦,就这事。这不很正常吗?司马氏篡权夺位,灭人曹氏一族,他修的前朝史能说人家的好吗?当朝修前朝史想要客观公正,这不但要求那修史之人要有秉持公正之心,更要求那当权之君有那包容天下之胸怀,要不然这史如何修,还不是人家一根笔,君王一张嘴的事嘛。你们就这也要争个天昏地暗,真是闲着蛋疼。”
“理是这个理,但不争就不能说明它有问题,争便是要争出个是非曲直。历史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史官秉持公正执笔而录,这是史官之责,若他为自己私心私利所诱而行那伪作之事,那我们就有必要让这些做伪史的人公之于众,遗臭万年!而那些被掩盖篡改,无论对错好坏,也应让后世之人歌颂或是警醒。这才是历史传承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为此,此议我等必争!”
还没等许夫子和南宫文涛当场回应秦圆圆的说话之时,门外不知何时竟已经围了一圈子的人,其中一留着一缕长须,身着粗袍,头插木簪的男人竟是径直推门而入,边说边就在秦圆圆的面前席地而坐,侃侃而谈起来,末了还引得门外一些学子的大声呼应。
“明先生所言,在下可不认同。仅凭一份外国内廷记录便要推翻本国正史本记,这未免也有点太过草率了吧。如若都依先生所言,那么上至历朝历代,下至当朝本代,这本本史记,位位史官岂不都要让人再拿出来重新筛过一遍?而且是不是以后哪里又出来一本什么记录野史的,都要让人视若珍宝,拿来否定官定本史?这岂不是有点舍大取小,本墨倒置了吗?”
就在秦圆圆正在惊奇于面前之人时,外头人群中竟又有一人,应声推门而入,径直来到许夫子跟前,行了一个礼,继而又是一个席地而坐,和那先前之人竟是辩了起来。
“罗先生这是在夸大其辞,先不说这修史一事,就当论这对错一事,难道明知道事情已经做错了,却也要因你一句舍大取小,本墨倒置而让其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任其将错就错,一直错下去吗?有错便改,即便是史记也是一样,岂能因着它是国定一说,就不敢动,不能动了!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这史记岂有不能改一说!”
“明先生这是在强词夺理,在下所说的是这随便质疑国定史记的事情,不可随意扩大和流行。这可是要动了国之根基的大事!你以为这仅仅是几个史官的臭笔头的事情吗?”
“罗先生要说的意思是朝廷或者是那高高在于那朝堂之上的人,说的话,做的事,我等便没有那质疑和抗辩的权利了吗?!先不说您罗先生还未入朝为官,若以您今日之理论,来日那朝堂之上恐怕再无能言敢谏之士,剩下皆都是与您一般阿谀奉承之徒!那我北唐离亡国也不远了!”
“明先生!你这可是在谤议朝政!朝堂之事岂是你等平民所能懂的,就在这大放厥词!小心祸从口出!我现在也不再跟你争那朝堂上的事情,咱就事论事,当下这国史一争,依在下看,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办吧,此事还是要由当朝史馆来断是非,你在此大呼小叫,总没人家写史记的来得权威吧。”
“罗先生好个谤议朝政,给明某这么大一个帽子,我可戴不起。我看您倒是适合得很。交给史馆那帮子废材,若他们真能认真编史,那这史记之争又岂能轮得到你我在此辩个面红耳赤。现在的事情就是我北唐各地学府已就此事上书朝廷,要求史馆重新审定前朝国史,该改的改,该重修的重修。我们要争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些人还真是闲着蛋疼,就这点破事还上书。怎么不见他们为了那些饥民流徒上书的,唉,百无一用是书生啊,看来还真是如此。”
秦圆圆看着面前争得个面红耳赤的两人,还有门外阵营分明的两拨人,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在那闭起眼来,就又准备要数起了那绵绵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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