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州是风雅之人,对丹青一道也颇有造诣。
以他看来,这画不仅简单,技艺也差到家了,连最基本的勾线都做不好,根本算不上什么好画。
虽然这么认为,不过白知州却越看越生动。
看得久了,有时一恍惚,竟好像觉得这猫在胡乱的上蹿下跳一样。
但定睛细细一看,又与先前无异,好像幻觉。
“这画倒是新奇,只是画工太差劲了。”
白知州摇摇头。
听到这话,管家赶紧凑上前,附和着白知州的话,道:
“老爷,我瞧这画也就这样,还是把这画取下来丢了吧。”
“胡闹!”
白知州瞪了管家一眼,呵斥道:
“画是叶小哥画的,这才送来我府上,你怎能乱丢?”
“但我们跟叶尘非亲非故,更谈不上交情,叶尘怎会把画送过来?”
“你别管了,这画我要裱装起来,挂在卧室,闲暇时看两眼,解闷罢了。”
白知州挥挥手打发走管家,目光重新落在画上,脸上露出一丝浅笑道:
“叶小哥真乃妙人也。”
于是奇妙的事发生了。
霜降之后,眼见得要立冬了,不仅城中百姓着急,府中的耗子也着急得很,常常在家里上蹿下跳。
弄得晚上叮叮当当吵闹得很,他这知州也是头疼得很。
挂上这画,竟是一夜安静。
一点声音都没有。
白知州还以为是自己睡得好没听见,可问了问枕边人,又问了问下人,都说昨夜清净,像是耗子们集体自尽了一般。
白知州更是暗暗称奇。
朝中国师未必有此本领,叶小哥竟是有此本事,当真了不得。
…………
另一边,叶尘来到了地衡阁中,来向彩蝶告辞。
谁知走进地衡阁中,却不见彩蝶踪迹。
下人见到叶尘到来,恭敬行礼道:
“叶小哥,彩蝶大人吩咐小的转告您,她有要务缠身,已经离开地衡阁,前往其他分阁中值阁,短期内不会回来了。”
“彩蝶姑娘何时离开的?”
叶尘眉头皱起。
下人不敢隐瞒,摇摇头道;
“也就昨天,彩蝶大人一大早便离开了。”
“叶小哥您若没什么事,我就退下了。”
下人行礼,快步离开。
叶尘也只好离开地衡阁。
三天后。
叶尘在院子里收拾行囊,衣物要全都带上。
也没几件衣裳,不占多少空间,该带的也一样都不少,足够用了。
此去路长,难免风餐露宿,保暖之物也得带上。
白知州赠予的毛毡是上品,压得很薄,比褥子更隔寒,而披风他直接穿上了,能够抵挡一阵冷风。
至于锅碗茶杯、笔墨纸砚、灶屋梁上挂的没吃完的肉都被他用小乾坤术缩进袖口里。
全都收拾好后,叶尘又把院子也给收拾干净,无论是头顶的蛛网还是墙脚的灰尘,都清扫干净了,方便日后再住。
收拾好这一切后,叶尘出门,将门锁好一猫身后随行。
门外刑捕头一身皂衣,站在巷口道:
“我来为小哥送行。”
“班头有心。”
叶尘拱拱手表示感谢,将宅院钥匙递给了刑捕头。
刑捕头接了过来,随后问道:
“小哥此行去往何方?”
“暂且不知,想去哪便去哪。”
叶尘耸了耸肩膀。
刑捕头又道:
“小哥此去一别,不知多久回镇?”
“没个定数,大约三十来年。”
叶尘模棱两可的回答,并未说明具体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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