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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郑伯,提着黑衣人,走在最后。

那夫人与小姐显然平时养尊处优,又不曾修炼,脚力太弱,根本走不快。

“葛阳,先弄辆马车!”

“再走些距离,进了镇店,我去弄一辆!”

渡口向内,两里外的距离,便是云水镇最繁华的地段。

有酒肆茶楼,也有供下榻的客店。

葛阳潜入一家客店的后院,从马厩中盗出一架马车。

临走前还留下一枚晶石作为购酬,可把他肉疼了好一会!

有了马车,几人速度快了不少。

那夫人和小姐一路上又惊又怕又累,此刻困乏难忍,竟睡了过去。

郑伯有伤,便趁机疗伤,不过多半也有防备封平二人的心思。

葛阳驾车,封平便在另一侧车辕上疏通腧穴,边赶路边修炼。

直到五更天时,天色渐亮,封平方才停止修炼。

距离桃源镇越来越近,郑伯恢复了许多。

“真是劳烦你们了!”

“郑伯,不必和我们客气。您身体可好些?”

“年纪大了,受了伤调养也慢,不过经过一夜的休息确实好上不少!”

郑伯笑笑,道:“这番死里逃生多亏了你们啊!

“若是没有要事,不如随我们到洪泽城一坐,也好让我们好好感谢你们!”

这是郑伯第二次相邀,或的确有酬谢之打算,但也多半有几分希望他们沿途护送之希冀。

“我们确有要事在身,再送你们半程。至于洪泽城,日后有缘定来拜访!”

封平婉拒了郑伯的邀请。

“也好,若是日后得空,一定要来洪泽城,老朽定然扫榻相迎。”

郑伯这话倒是情真意切,继而道:“若老朽不老眼昏花,恐怕你们是名门子弟吧?”

封平知悉葛阳对郑伯隐瞒了来历,如今知道了郑伯的身份,倒也不惧暴露来历。

“不瞒前辈,我们是天鸿书院的弟子!在船上并非有意相瞒!”

郑伯眼神一亮,道:“嗨,我就说嘛,寻常少年哪有你们这般实力?不知你们是外院弟子,还是内院弟子啊?”

封平苦笑,道:“不瞒前辈,我们不过是杂役弟子罢了!”

这可让郑伯更为惊讶,暗叹天鸿书院的强大。

一个杂役弟子尚且如此,那外院弟子和内院弟子又该是何等风采啊?

一时间,对天鸿书院更增了几分钦佩和敬仰!

“了不得,了不得,以你们的天赋早晚能成为外院弟子!”

郑伯哈哈一笑,不单单是以词美悦人,更是为结交天鸿书院弟子而暗暗高兴!

马蹄声声,伴随乡间鸡鸣狗吠。

又见矮舍上方袅袅炊烟,与天边红日一线相融,徒增几分烟火气息。

眼看要到桃源镇,神识探查身后并无追兵,封平心中稍安。

便对郑伯道:“前辈手上应该有此处地图吧,待到了桃源镇购置些吃食淡水,我们就不再相送了,三位万万注意安全!”

郑伯再次言谢,却听到车厢内少夫人叫他。

二人嘀咕了几句,又叫停了马车,三人下车,母女俩再次躬身行礼。

“怕到了桃源镇,人多眼杂,不便向恩公施礼道谢,故而才在此处勒马停车,还望恩公勿怪!”

封平连忙道:“夫人言重了,谈不上恩公。夫人先施以援手,我们是投桃报李!”

少夫人却道:“一方是舟船邀乘,一方是舍命相救,孰轻孰重,妾身如何会分不清?

“活命之恩,万死难报。还请恩公他日来邢家,定然举家相迎!

“我们母女也定然日日焚香,以祈福佑恩公!”

说着,她又牵着女儿的手到封平面前。

“小女名唤若男,正是金钗之年。若恩公不弃,日后可随在左右,照顾起居!”

封平哑然,葛阳却暗暗偷笑,心道:平哥啊平哥,这少夫人可是要你做女婿了!

“使不得。我何德何能,夫人言重了!”封平连忙拒绝。

那夫人却极为坚持,道:“恩公切勿拒绝。小女尚且年幼,再过三五年,出落得亭亭玉立,或许恩公会改变想法!

“若是三五年后,你还坚持如此,自可登门相拒!”

“我……”

封平话未说完,又被这位少夫人打断:“恩公,这是小女贴身玉佩。如今交予恩公以作信物,还望恩公早日来府!”

邢若男虽然年幼,可也知道母亲这话的意思。

此番话出口,已是脸颊羞红,如牡丹倚门,扭捏道:“若男等着恩公!”

那少夫人不顾封平拒绝,拉着邢若男登车。

郑伯一扬马鞭,口喝一声“驾”,便见车轮滚滚,马车扬尘而去。

封平握着玉佩,有些不知所措。

葛阳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喊道:“马车,郑伯……怎么把我们丢在半道了?”

封平哭笑不得,离开书院不过一夜,却平白多了一段姻缘,这……

“平哥,这下我们只能走到桃源镇了!”

葛阳一副苦瓜脸,又听得腹内咕咕作响。

“哎,忙碌了一晚上,腹内空空,幸好包裹里还带了点吃的……”

话音刚落,他又一拍大腿,懊恼道:“不对啊,咱们包裹还在马车上呢!”

封平收起玉佩,安慰道:“随遇而安吧,距离桃源镇没多远了,到那里再吃,顺便购置几件衣服,买些礼物!”

葛阳点头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幸好多留了个心眼,将晶石放在怀里,不然也得被他们顺手牵羊!”

“倒也不至于,应是他们忘记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那夫人人美心善,又颇重情谊,不是恶人!”

葛阳打趣道:“再说了,日后说不定你还得称人一声岳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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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近桃源镇,远远便见栉次鳞比的楼舍。

还有各种招幌随风摆动,颜色不一,极为醒目。

一处高耸的牌楼快速出现在二人眼前。

匾额上刻着“桃源镇”三个大字,蓝底金边。

越过牌楼,便是一条长街。

左右两侧商铺林立,或茶摊,或酒肆,或钱庄,或布店……

“桃源镇有三条横向长街,我们现在所在便是中间那条主街。

“左右各有一条辅街,又有纵向五条窄街,分别贯穿长街。

“算是附近几个镇子最为热闹的了!”

葛阳笑呵呵地介绍,又指了指那牌楼,道:

“这牌楼据说是千年前立的,年代久远。期间经过多次修缮,现如今恐怕没有一块木头是当年的了!

“桃源镇上有一家店,名叫‘丰瑞德’,是这里最有名的。

“甭管是早中晚三餐,餐餐出彩,且各类面点菜肴,无所不精。

“我最馋的就是他家的饭菜!今日就在这儿吃一口吧!”

葛阳引路,封平随行。

刚到店门,便有伙计相迎。

“临窗雅座!”伙计吆喝了一声,“二位吃点什么?”

葛阳依照喜好,点了两类点心,四碟小菜,一壶菊花茶。

那伙计复述了一遍,得了确认,方才离开。

不出片刻,伙计便端茶而来,给二人各自斟了一杯。

“尝尝这茶水,味道不错!”

葛阳笑道:“和江州城内的菊花茶不同,虽然没什么灵气,可颇有韵味。

“据说是朝露采摘,又以清露之水泡饮,方得此中真味!”

“倒是各有各的喝法,不以菊品为胜,另辟蹊径,而以水胜。”

“是这个道理!”

葛阳一连几大口饮下,实在是有点牛嚼牡丹,不过他却浑不在意。

“平哥,你说郑伯和那位夫人能安然到达洪泽城吗?”

“问题不大。若是所料不差,那伙人应该只有江上那一支,在陆路多半未设埋伏!”

封平分析道:

“江上,他们派了六名凡境五品的高手。

“单单一人就能把郑伯打成重伤,另外一人则可屠戮二十余人的随从,这是何等的战力?

“在他们看来,六名高手出击定然万无一失,又怎么可能想到他们能逃脱,且改水路为陆路?”

葛阳心思玲珑,稍一思索便领会了封平的意思,道:

“你是说郑伯一行人的底细早就被那伙歹人摸透了?”

封平点点头,道:“不错,不然那伙人的最高修为怎么只有五品?定然是知道郑伯的修为才有意为之!”

“或许他们只有五品的高手?”

封平笑道:“不会,这伙人轻易就能调用六名五品修为的高手,定然还有更厉害的领头之人。或六品,或七品……弄不好还可能迈入玄境!”

葛阳骇然,庆幸道:“幸好没派更厉害的高手,不然我们可就凶多吉少了!”

“是够侥幸的!”

“不对……”

葛阳差点呼喊起来,见四周之人望向他们,连忙压低声音。

“平哥,你说那是六个五品的高手,你……你居然一己之力就把他们都灭了?你现在究竟修炼到什么层次了?”

封平苦笑道:“五品圆满!”

葛阳被这消息震得木然,喃喃道:

“五品圆满……平哥,你这修炼速度也太吓人了!和你一比,我就是废物啊!”

封平连忙劝慰,道:

“葛阳,修炼一事,各有缘法。或急或缓,在于悟,切不可急功近利!”

葛阳苦笑,道:“我明白,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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