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一层的漆黑在视野里消失,第二层的场景也随之出现,看见地上有人的温候立刻制止了王二,虽然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根本无关大雅就是了。
第二层跟第一层的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首先是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然后是墙面的底端居然都安上了黑色瓷砖,其次是在电梯间守候的人不一样了。
他们身穿一种夸张制服,是一套暗黑色的礼服,他们估计是操控电梯的人。看样子比起外面的警卫,他们更像一个个服务员。
他们看着温候俩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其恭敬的样子估计受到过严格训练,在这种氛围下,让温候都有种自己备受尊敬的错觉。
“hello?”
温候装作绅士地朝着一个穿着深黑色礼服的女服务员打招呼,她目光暗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不过得知温候正在叫她时,她还是附和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哦,我差点都忘了你们是哑巴和聋子了。来,笑一个~”
温候又对那名女服务员笑了笑,她也朝着温候拙劣地笑了,只不过看起来仅像是在拉扯面部肌肉罢了。温候刚一转身,她就立刻停止了笑容,就像刚才啥都没有发生一样。
目睹了这一切的王二狐疑地转身,跟在温候身后,他悄声发问:
“为啥这群家伙那么渗人啊?”
“哎呀,放轻松,这里的风俗而已。”
王二没有再多语,因为电梯间旁边还站着几名服务员,他们就像迎宾欢迎一样在两旁一字排开,都一样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暗自打量着他们,发现他们都很年轻,目光却像一条将死之人般颓靡,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
“吼吼。”
俩人相继走过电梯间,外面的场景令人目瞪口呆,只见天花板上铺天盖地的明晃晃的灯光,灯火通明。
墙壁上都铺着深黑色的墙纸,还有各种装饰性的座钟、看上去很名贵的油画,就连承重的石柱都刷上了漂亮的漆面。
宽阔的空间里从这里到对面满都是人,他们都围在一个个豪华的大桌边——看起来有一百来桌,手里放在桌上好像玩着什么,有的严肃有的喧闹。
不过有些碍眼的是,到处都有那种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服务员,他们或走动于各桌之间或站立在一旁,真挚又看起来极度虚假地给坐着的活人服务。
——其规模,其人数,其豪华,都对得起鼠城之名。
“这里是……赌场?”
“别说的那么不干净,叫做娱乐场所就行。那里还有酒吧呢。”
温候指了指一旁的酒吧吧台,那个吧台很大很宽敞,有三个酒保在里面工作,装饰风格呈一致的暗黑风。吧台旁有许多把高脚凳,周围还有数张桌子。
在二人东张西望时,对面走来一个男服务员,他长相良好、身材挺拔,他也穿着合套的黑色礼服,走过来对温候二人说:
“请问您是温候先生吗?”
“啊,是是是!”
“抱歉,我听不见。”
男服务员比划了一下耳朵,示意自己的听力残疾,还一本正经地跟温候鞠躬道歉,但就算他表现得再怎么诚恳也不会改变他身上的虚假气场。
——他目光暗淡,表情僵硬,动作死板,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温候挠了挠脸颊后,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好的温候先生。老板说了,您需要等上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请尽情吩咐。”
“得得得,吩咐你们就太辛苦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温候欺负服务员听不见,摆摆手让他离开,服务员再次一板一眼地鞠了一躬后径直走开了,守在承重柱旁边就像尊石刻的雕像。
他们俩走到吧台旁,酒吧正在播放一句乐曲,身为土老帽的二人当然认不出这是什么曲子。
在悠扬的乐曲声里,温候回头看了看一直分布到了尽头的赌桌,他又抬头看向正在忙碌的酒保。
“那个哥们,请问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借钱的地儿吗?我想去打一把。”
那个酒保默不作声地继续倒他的酒,等他毫不在意地转过头来,用木枝条似的手指着一个方向,然后继续拿出另一瓶东西来继续调酒,期间面无表情。
“王二啊,我去打几局游戏,你就待在此地不要走动。”
“去你的。”
先不管啥心眼都没有的温候,王二正注意着这里的酒保,他们貌似可以听见声音,不过不能说话。所以这里哑巴、聋子、聋哑人都凑齐了。
“难道这里是什么聋哑人再就业中心吗?”
“这位客人真会说笑,这里是地下鼠城啊。”
(2)
“谁?”
“是胡中山。”
“被票子逮着了?”
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缓缓开口,低沉的嗓音里透露着老练,平静的语气不怒自威,吓得旁边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哆嗦着点了点头。
“因为魔导器?”
“估计是了。”
“这个胡中山到处在那张扬,被逮了也情有可原。”
被称为巴爷的男人,身材魁梧,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就算坐着也比旁边站的侍从更加威严。
“巴爷。除妖队会不会……”
“不会。除妖队没那个胆。不过……最近的那批货确实得赶快送来了。”
“是……对了。巴爷外面还有个人求见,说来给您商量房地产,好像叫温候。”
“温候?”
听到侍从说出一个熟悉的名字,巴爷目光一转,顿时联想出那个几面之缘又十分深刻的形象。而那个人在这个时机、这个事情后来找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叙叙旧。
“让他进来吧。”
“是。”
侍从走后,巴爷目光透露出矫健而沉稳的思绪,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深黑的西装外套,拿出了那瓶珍藏的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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