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素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只见切莉贝里眼神冷了下来,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坐下。”
本来要过来结账的老板感受到空气凝滞,一时定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切莉贝里这种女人一分钟能换上八百张脸,萧七对此丝毫不觉得奇怪,便顺着她的话坐了下来。
“你可真难伺候,硬的不吃,软的也不吃,甚至连豆腐也不吃。”
小野猫似乎真有点炸毛了,萧七没有继续刺激她,语气平淡地问道:“你肯定不会无端端选今天让我请吃饭吧?直说吧。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你毕竟救了我一次,我不喜欢欠人什么。”
“好,那我也开门见山。明天晚上八点,约翰有一个大业务要谈,在码头港口,你去给我搅了他,不论你用什么办法,要让他事情办不成,就这么简单,报酬是...”
萧七打断了她:“报酬是我欠你的命一笔勾销。任务就这么简单吗?要不要我干一票大的?比如直接做掉强尼那个软脚虾?”
小野猫摇了摇头:“不要,那样太激进,会引来我干爹的注意。”
“实在不行,我可以把你干爹也干掉的。”萧七故意吊儿郎当地说。
小野猫冷笑一声:“你干不掉。在那么清朗的晚上,十个你也干不掉他的。”
她掏出一叠照片拍到桌面上。
“这是明晚要见的客户的照片,中间那个最胖的是老板。他们是从老挝来的毒贩,你可以杀他们中的任何人,但是记住,不能碰强尼。”
“如果强尼带了手下,手下能杀吗?”
“可以。”
请小野猫吃完饭后,萧七又去找花拳蔡喝酒,他刚从医院出来,受的外伤已经无碍了,萧七去探望过几次,总在医院里想酒喝。
一见面,萧七拍了拍他的肩膀:“蔡兄,身上的伤无大碍了吧?”
花拳蔡哈哈一笑:“好透了!”
萧七搞到了两瓶白干,两人找到一个露天酒吧坐下来喝。
“好在你没伤及骨头,早早出来了,不然护士们可就惨了。”
“为什么不是我惨呢?”花拳蔡不解道。
“医院要是让你住上个百八十天的,那女护士的护士服都得让你摸掉色儿了吧?”萧七打趣道。
花拳蔡推了推他的肩膀:“哈哈你小子。”
酒过三巡,两人有说有笑,然而笑着笑着,啪嗒一声,两滴滚烫的泪从花拳蔡眼眶里掉在桌上。
萧七一下子清醒:“蔡兄,怎么了?”
花拳蔡用袖子一把抹掉泪痕:“没什么,想家了。”
“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呢?”
花拳蔡是广东长大的,父母也都现住广东,祖籍是福建,听萧七这么一问,突然噎住了,半晌没开腔。
“唉,”他叹了口气,“我当年风风火火来到美国,立志要闯一片天地,结果呢?现在人已经三十五了,感觉时间像白驹过隙,一眨眼就要奔四十了,还是住着泥胡同里的破出租屋,两个口袋一翻出来可以当扇子。我不像你这么年轻有为,我已经认命了,可是老家乡里人都以为我花拳蔡在外面挣大钱,给他们争气,父母脸上都有光,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说着,花拳蔡已经哽咽,又是两滴热泪滴进冰镇的酒里,他一仰脖,把那杯辛辣苦涩的酒饮尽。
冷酒下肚,醉意把苦闷吊出来,他扯开嗓子用难听的腔调唱念:“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萧七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宽慰,除此之外他真不知道说些什么。
忽然,他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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