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一个沉睡在西伯利亚冻土的古老生灵。
冰封千里,广袤无垠。
更为昏暗的夜晚,上百盏LED探照灯刺破了湖畔的宁静,贝加尔湖的西南处遍地都是军用卡车引擎的轰鸣声,响彻云霄。
陆续,枪声传来。
紧接着是似人非人的叫声,尖锐而又凄厉,仿佛是炮火中的孤岛,发出海难者的信号。
士兵们严阵以待,毫不理会叫声,因为他们知道,枪火之下都是迷失使徒,是灾厄塑造的怪物。
在无数炮弹倾泻的火海里。
那些怪物,谁会去拯救它们?
基里尔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快步来到一辆军车前,军车周围的士兵迅速戒备,荷枪实弹对准来访的人。
基里尔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着目标方位的军车。
就在这时,车门打开了。
面容硬朗的年迈军官迈下军车,顶着刺眼的深绿色双星国徽军衔,众人脸上多了敬畏。
就连一向性格冷漠的基里尔,在看见老军官的肩膀后,也不由地双眼发直,深吸一口气用来平复心情。
年迈的军官紧锁着眉,看了看夜空下明亮的贝加尔湖,又看了看灯光照不到的远处。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红色的环。
谢尔盖·皮德洛夫·马卡列维奇。
现役俄联邦第五集团军总司令,中将军衔,拥有俄联邦英雄、带剑祖国功绩三级、带剑祖国功绩四级、朱可夫、军事功绩和三枚勇气共计八枚勋章。
俄联邦人最是敬重军人和科学家,就像是华夏娱乐世界的明星和粉丝,基里尔现在就像个粉丝头子,带着一群小弟见到了明星本尊。
基里尔摘下眼镜,标准行礼。
“尊敬的马卡列维奇中将,很荣幸再次见到您,您还是一如既往,容光焕发。”
总司令眯起眼睛,微微颔首。
贴身警卫悄悄上前,在其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基里尔,维列斯执行部负责人。”
总司令松开眼眶,微微一笑,犹如熟人交谈般地说:
“基里尔?我记得你。”
“入夜93年探索黑环的时候,你还是维列斯执行部的专员,现在都是负责人了啊,印象中你也是一名灾厄者吧?”
基里尔回以笑容,答复道:
“是,灾厄污染为二级。您还记得我,这真是我的荣幸。”
总司令微微颔首,没有回应。
基里尔稍稍停顿话音,见军官没有接话,于是放心地继续道:
“您那时是近卫布达佩斯河哥萨克夏坚科第31独立摩托化步兵旅的旅长,真叫人印象深刻……”
“当时31旅的主攻路线是列德那亚河—贝加尔湖北岸,我就在您的部队中,以临时征召特种兵的身份参与了环形防线计划和天狗计划。”
听完基里尔的话,总司令挥手压下警卫的枪口,其他士兵纷纷照做,紧张的气氛一下缓和了不少。
参与过同一场战争的经历最能唤起斯拉夫人热情友好的情绪。
要是拿着伏特加,就更完美了。
对灾厄的战斗,已经成为了入夜时代新的战争方式,人类流淌的血和汗水里没有一滴属于入侵者,所有人都是捍卫者,都是同一战线的盟友。
总司令坦然而直接地问道:
“参谋部与我通讯过了,据说在环湖区域失去联络的七名灾厄者中,有两名灾厄者的失踪时间与黑环暴动时间几乎一致。”
“一位是华夏的灾厄者,另一位是退役的狙击手,他们的信息都注册于维列斯集团执行部。”
“关于这两个人,你是什么看法?”
基里尔正要答复,却看见总司令扬起手打断。
总司令补充了一句:
“你给参谋部反馈的两种可能,他们都与我汇报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基里尔背脊生汗……是警告吗?
总司令的提醒很明显了,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听得出来,但无人吭声。
基里尔叹一口气,压着嗓子说:
“先生,在这件事我很抱歉,狙击手莫妮卡是一位情绪稳定的专注型灾厄者,而另一位华夏的年轻人,则还处于监管状态之中,我们管他叫陈。”
“经过研究所的初步评判,陈的情绪已趋于稳定,没有过度灾厄异化的表现,因而他被获准了一日的自由。”
“同时,由于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研究所,执行部便安排了莫妮卡对其执行监管任务。”
“但……监管者和监管对象同时在安加拉河失去踪迹,我们派去的人在失联点附近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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