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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首先就得扛过凌迟两个时辰,然后感受比凌迟更加折磨的疼痛。之后每隔一个时辰,疼痛就翻一倍,一直扛过六个时辰。然后...”

“就,就成了?”

“然后,你要承受之前疼痛总和的数倍,熬过一个时辰。相信我,疼到那种程度,你连叫都是妄想。”

“这,我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就晕过去了。”

“不,那东西不会让你晕的。”

陈有文脸被吓的拧作一团,“不是,你造这罪干啥啊?”

徐正年回想起那如同地狱的一天,不光那一天,自己的身体之后的每个天晚上睡觉,都会感觉肌肉像是被什么撕扯一样疼。一个月中甚至有几天,连呼吸都疼。这是代价,走捷径的代价,而为什么要走捷径?

“因为我没时间了。”

“什么意思?”

“啊~~~”

徐正年还没有回答,宫商羽醒了过来,徐正年便先去照顾宫商羽了。

又是一天的路,出发前宫商羽告诉二人要走水路,便沿着林间小道一路去到了长河沿岸。等到时,天色已经渐晚。

“这天都黑了,真有船家吗?”陈有文遥望着宽了几十里的长河。

徐正年正了正背上的剑带,宫商羽左手放在了腰后的刀柄上。两个人都听见了,那是船桨在水中来回划破水流的声音。过了没一会,陈有文总算是发现船只了。

一叶扁舟,挂着两吊灯笼慢慢驶来,划船那人披蓑戴笠。个子不高,身材纤细,可那两丈长的竹蒿却使得行云流水。

“摆渡的?过青城山多少钱?”

待那小船靠了岸,宫商羽提高嗓门问道。

“三个人,两个带刀子的,五十两。”那船家果然是个女人,声音轻柔,语气却冰冷无情。

“好贵!”徐正年不禁暗道。宫商羽也皱起眉头,没想到会这么贵。

徐正年拉了拉宫商羽的衣袖,“师傅,算了吧,我们钱也不够啊。省这么几天脚程,不值得啊。”

“哼哼,看我的吧。”陈有文对徐正年眨眨眼,神气的走向那船家。

“咳咳,姑娘,可否,便宜些?”

陈有文站在船头前,嘴角稍稍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徐正年一个眼大一个眼小的看着他,如果宫商羽有两只眼,她也会和徐正年一个表情。

摆渡人的视线从残缺的斗笠中投出,陈有文头系一根白发带,为了方便出行穿了一身圆领袍。他这打扮以轻便为主,却遮不住他那唯一可以夸赞的地方。也就是,脸。

“那,那就四十两吧。”

徐正年和宫商羽两人嘴角抽抽一下,宫商羽在心里忍不住自我怀疑。是我老了吗?

陈有文本想再砍砍价,却被宫商羽拦住。宫商羽知道再砍下去,亏的就是摆渡人了。

三人上了船,摆渡人撑起竹蒿,小船渐渐逆流而上。笛声悠扬回荡在河流之上,徐正年有些怀疑的看着河流,“现在水流还不算太急,尚能勉强逆游。到了上游处,水流湍急,这小船还能渡河?”

“对奥。”陈有文停下吹笛子的嘴,担忧的附和道。

“这只是摆渡人接客用的小船,待会我们是要上他们的楼船的。”宫商羽解释道。

“怪不得那么贵。”徐正年还在心疼那些钱,但很快,他就知道,什么叫物超所值。

夜幕中,两岸边的高山时不时便哀嚎不断,小船行驶的越来越慢。但好在,面前那灯火通明的楼船已近在咫尺。那楼船高有十丈,足有五层,每层都有女墙防护。那船上远远便听到,有乐声,有嬉戏声。楼船见扁舟驶来,扔出绳索到小船上。摆渡人将绳索拴在船头,上面又伸下长梯。三人爬上楼船后,摆渡人便将绳索解开,划船往下游去了。

这是徐正年第一次坐船,他站在甲板上看着面前的高楼,呆愣了片刻。

“傻眼了?”

陈有文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宫商羽更是习以为常,像自己家一样领着两人往船内去。

可进了船舱内,傻眼的就换成陈有文了。

陈有文曾不止一次上过这种楼船,去参加一场富贵奢侈的宴会。那时船上有卖弄风骚的妓女,挥金如土的富家子弟,还有和他一样的文人书豪。可这艘船上,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有的三五一伙,有的只身一人。这些人之间还有些小二打扮的,为他们端茶倒酒,为他们上菜。这就是一家开在水上的客栈啊,徐正年心想。

三人进来后,船内的声音安静了些,没过一会又恢复了吵闹。陈有文草草扫了一眼,有些人身穿青色或者黑色的道袍。有些人身上挂着各种罗盘,铜钱,葫芦,或是其他杂七杂八小玩意。所有人都有个共同特点,都带着兵器。

“这些人难道?”

“傻眼了?”

徐正年略带嘲讽的说道,可实际上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还没上船就听到这里的吵杂声,他本以为会是群水匪?或者是什么在设宴,可没想到啊,居然是一船除祟的。大约有二十来人,还有几个女人,以及两个看起来没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孩。

“民间除祟的,不像天督察,各地哪里闹了鬼死了人,去找县令。县令再上报天督察,然后天督察谁想干,接下哪个活去哪个县就好。民间除祟的得自己找活,如果只像无头苍蝇一样满世界乱转。那饿死估计是早晚的事,因此在南北交界的长河一带,专门的情报贩子‘摆渡人’。也开始了为民间除祟人,搜寻各地未上报天督察的妖邪祟事。所谓登船费,其实就是情报费,一个人二十两。”宫商羽将曾经张河牙告诉过她的,一字不落的说给徐正年和陈有文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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