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王楠所说,范健看着薛娇杏目圆睁的表情,连忙道:“薛姐,我错了,行不?是我多管闲事,我马上走。”话罢,赶紧发动车子离开了。
薛娇再次扶起来车子,继续练习起来。
人换车不停,训练场的跑道上二十辆摩托车就这样环绕着。每个人都流水操作了几遍,体验了十几分钟。虽说摔车的不少,但是有汽车驾驶经验坐底,大家伙儿已经能够平稳驾驶车辆了。
聂磊指着场地中间一堆密密麻麻的锥桶摆放的阵型,说:“以后场地极限控车训练将是咱们训练的重点,作为铁骑队员,只是简单会开那是不行的。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警情。摩托车的优点就是灵活穿梭、快速反应。尤其是我们铁骑队员,要在滚滚车流,大街小巷,繁华闹市中快速穿梭,迅速赶到现场。要做到这一点,每一名铁骑队员都要有足够的能力去驾驭和控制这台‘钢铁巨兽’。所以我们把‘金卡纳’场地练习作为本次训练的重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将会在‘摔车的恐惧中’度过。但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最后迎接你们的将会是驾驶技术的飞速提高。”说罢,聂磊发动车子,进了场地。
只见,这台笨重的机车顷刻之间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如一只轻盈的小猫,左闪右躲,辗转腾挪,时而暴走急停,时而贴地摩擦。
训练场上的队员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先是捏着一把汗,再是酣畅淋漓的欣赏,最后是满心的赞叹和敬佩。
大家还没回过神儿来,聂磊已经演示完毕,回到队伍前面,说:“这就是金卡纳场地极限练习,最考验车手的反应和控车能力,非常贴近交通复杂的繁华街区。今天晚上咱们在多媒体教室学习金卡纳的理论知识,明天开始系统的场地练习。”
训练结束后,大家边走边讨论着,有的满脸期待,有的忧心忡忡。
赵晓娜呆呆地说:“不是吧,难道我们也要这样练?我的天,我可是有密集恐惧症,这满地密密麻麻的桩子,我眼都花了。”
薛娇鼓励她说:“娜娜,你能行的,咱们虽然赶不上教练的水平,但只要多加练习,顺利过关还是可以的。”
“怕什么,只要假以时日,咱们都能变成高手。”范健凑过来,拍着胸脯,自信地说:“有不懂的,来找我,倾囊相授,包教包会。”
薛娇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话都没说,拉着赵晓娜走开了。
范健自言自语说:“明天让她们看看我的实力。”
甄剑一边打着游戏一边说:“二哥,这金卡纳可没那么容易。这跟小虎他们几个去溜车、跑山那可大不一样。金卡那的场地特别小,通道极窄,车子在里面几乎是擦着桩走。每一个弯道都是死角,几乎要把舵打死才能顺利通过,没练过基本功,肯定出不来。”
范健惊奇问:“没看出来呀?平时老抱着个游戏打,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我有个伙计,他没啥爱好,就是痴迷金卡纳。没事就约几个臭味相投的,找一截儿断头路,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桩子绕来绕去。”甄剑说道。
范健问:“那你也会了?”
“反正都是玩嘛,就当打游戏了。”
“那好,那你给我讲讲‘秘籍’。”
“这光说也不行呀,主要还得练,还要看‘车感’。”
“少来吧你,我‘车感’还不如你呀……”
哥俩边聊,边往宿舍方向走去。
***
下午是接处警理论学习,毕竟警校读了四年,还有一年多的工作经验,这些对他们来说是轻车熟路。
晚上的课程是媒体应对方面的理论知识,毕竟市局组建这支快反队伍的初衷,除了快速反应、应急处突,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为了护航“亚运会”。所以媒体应对,简单英语交流都是必需要掌握的基本技能。
晚课后回到宿舍,洗漱收拾完毕后,薛娇躺在床上又想起了刚刚去世的奶奶。
今年的春节前夕,奶奶过世了。所以,这个春节,一家人过得很不开心。
从小到大,奶奶对自己和弟弟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回想奶奶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坎坷。所以,她的忽然离世让薛娇感到万分地悲痛。
奶奶的一生是饱经磨难的一生。奶奶三岁的时候,她的父亲就死在了日本人的刺刀下。在那个战火纷飞的抗战年代,她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赶跑了侵略者,成立了新中国,全国人民都翻身做了主人,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可命运弄人,奶奶二十六岁那年,爷爷在执行地质勘探任务的时候,赶上了特大洪水,为了救人,被大水冲走,当了烈士。这还不算,她四十七岁那年,大伯在老山战役中壮烈牺牲。
薛娇清晰地记得,奶奶在临终时不停地念叨着爷爷和大伯的名字。
薛娇擦了擦眼睛,看向旁边床上的赵晓娜,问:“晓娜,你老家不是眉州的吗?”
“是啊。”赵晓娜回答说:“怎么了,你有事?”
“听说63年眉州地区发生过洪灾,你知道吗?”
“知道,不过都是听说的,那时候我爸才上小学,他们说那会儿的洪灾可厉害了,房倒屋塌的,死了不少人,有几个村子一下子就被淹没了。”
“陈家沟你知道吗?”
“哪个陈家沟呀?”赵晓娜问:“眉州市可大着呢,有三个区、十五个县呢,听我爸说叫陈家沟的地方有两三个呢。”
“就是遭受洪灾的那个。”薛娇翻个身,趴在床边,看着她问。
“63年,那可是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别说眉州了,整个东江省都淹了不少地方呢。”赵晓娜叹口气说:“哎呀,你问的这些问题,这都是我爸和我爷爷那个年代的事情啦,说真的,我也不知道。”
薛娇有些许的失望,又翻身躺回床上,睁着两只大眼睛,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我看你呀,还是不够累。我可是累坏了。想想那些密密麻麻的桩桶,我头都晕了。每天还要和这些‘大铁驴’玩摔跤游戏,好崩溃呀!”赵晓娜打了个哈欠,顺手把灯关了:“晚安,本姑娘要就寝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薛娇反复想着关于爷爷的那些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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