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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疏桐狐疑地盯着,童子也不在乎,只是静静站立,并不多言。

他无奈进了洞府,跟在童子身后,来到最里的那间房。

纸窗支起处,有熏香飘出,雪松气息清冽醒神,隐隐的似有一人椅在矮塌上,悠长叹息。

李疏桐进了门,没敢东张西望,童子守在一旁,低眉顺目,白濯缨姗姗来迟,出场的第一句话便是:“麟奴,下去自领刑罚罢。”

童子当即一个颤栗,很快又稳住身形,回了声是,便快步闪去。

“呵呵,让你见笑了。”白濯缨脸上仍挂着温和笑意,却让李疏桐不寒而栗:“你这次来是有事相求么?”

李疏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请大人收留!”

“这、这是为何?”白濯缨慌了神,连忙去扶:“道友快快请起。”

白濯缨的手没能触及李疏桐,甚至脚步也未挪开,显然是假动作,李疏桐没有顾他,一味地说下去:“花岗山势力错综复杂,余夹在其中,左右为艰,求生不得!近日有幸见了明主,方知谁才是花岗山真正的当家!”

“既知性理,若不来投,岂非愚钝?大人您身姿伟岸,内秀其里,待人宽和,赏罚有度,实乃我之真主!”

白濯缨听后哈哈大笑:“不错,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心思玲珑,一点即透,不过你又可知,我在这已等了你多久?”

李疏桐欣喜若狂:“承蒙大人厚爱,得遇大人,是我之福。”他抽出腰间短剑,双手奉上,高举于头顶,口中高声吟诵。

“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阑意?惟君晓吾矣。”

“惟君晓吾?好一个惟君晓吾矣!”随着白濯缨声音贴近,他的笑意也减散了,转为一片冰冷。

一道“闪电”劈在李疏桐双目之间,白光分割阴阳两面脸。

白濯缨夺过他手中短剑,竖劈直下,剑刃紧贴他的眉心、鼻唇,速度之快令人发指,只消稍稍躲一下,便会血肉横飞,脑髓毕露。

李疏桐一动没动。

头上传来白濯缨的戏谑:“我承认,你很聪明,又善于捕捉细节,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能被你察觉到,抽丝剥茧,推测出大概,是一把好刀;我很欣赏你,你也像极了曾经的我,不过你现在还没有能力和我站在同一高度,你是怎么敢妄加揣测我的心思呢?”

白濯缨移开短剑,赏看几眼,收入袖中。

“我不敢妄加揣测,我只是……想要为大人出一份力。”李疏桐埋头,收回眼角余光,言辞恳切,一副忠心耿耿作派。

白濯缨转身坐到红木椅上,端起茶杯,用茶盖刮去浮沫,待茶水完全清透才小抿一口:“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诡谲的心思谁又能猜到呢?你来了我这做事,就要把心搁在肚子里,我可不想找了把对向自己的刀。”

李疏桐谄媚一笑,嘴甜得牙酸,虽然假,但有人爱听:“大人您明察秋毫,我这点小伎俩哪里能看,更何况,大人千秋万代,花岗山也不过是起点,谁敢阻您的路?只怕臣士都要前仆后继投奔而来,欲踏破了您的门槛去。”

“嗯。”白濯缨满意点头:“说得不错,从今日起,你便改叫‘桐奴’,待在洞府服侍我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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