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孙岳梅气冲冲跑进来,看到了正在切菜的吴梓,随即吴梓想解释的时候,孙岳梅抢过了她手的菜刀,吴梓拼命往后推,喊着:“阿姨,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
随即,孙岳梅把吴梓扇倒在了柴火堆里,大声喊叫:“死丫头,锅烧坏了你赔吗?败家玩意,不想住就滚,早就看不惯你了,叫你接小闲放学,迟到这么久,叫你做点事都做不好,除了吃还有什么用,废物!”
脸上和背上的疼痛,吴梓一下子又深深呜咽起来,此刻她多想回到外婆的怀抱里,她从来不会让自己干自己不想干的事,从来不会打她。
“没用的玩意,滚回你家去,等你爸回来我就跟他说让你滚,别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她就被拖出来了,孙岳梅在厨房找到一个树枝,往她身上抽,她疼的大哭,边打边求饶让她住手,自己以后会听话的。
孙岳梅把吴梓赶到篱笆外面,不许她进来,还让吴闲守着,吴闲幸灾乐祸的磕着瓜子看着她,脸上是只有成年人才会有的狡黠和得意。
“别想和我抢爸爸!”吴闲看着像走地狗一样的吴梓,满眼的鄙夷,朝着她做了个倒手指的手势。
吴梓泪光闪闪,说:“你个骗子,把我的钱还给我!”
吴闲朝她略略嘴,然后朝屋里喊:“妈,她想进来打我!”
孙岳梅气势汹汹跑出来,看见吴闲缩了缩头,大声对着吴梓丢了几个石头说:“别怕,妈保护你,你滚远点,最好别回来,想霸占我的房子,做梦吧你!你要是敢回来,老娘弄死你哈!”
昏暗的街道,有人与家人一起共进晚餐看着新闻说说笑笑,有人在忙碌着收货回家,有人在赶回家的路上,也有人被所谓的家人赶走,游荡在路上。有的孩子,有父亲夹肉放在碗里,有的孩子被母亲摸着头轻轻亲吻额头,有的孩子,和兄弟姐妹游戏,有的孩子,自由开心,在天台看月亮,也有的孩子,不被爱,不被关心也不被善待。
路上的狗凶她,她吓的边回头边跑,狗追了半里路,才折返回去,她吓的要死,躲在墙角感受隔壁房子里带来的温暖。她好像那个童话里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无处可去,到处流浪,有家回不了。可小女孩有火柴,她只有一袖凉风。
天快转凉了,晚上很冷,她只有一件有些嗖味的夏季校服,以及一轮模糊不清的月亮。她好想哭,可是眼泪哭干了,她好想再见外婆,好像让她把自己带走。
油棕树下,是一道孤单的影子,被车的灯光照射,有一瞬间,她是亮的,活在了光里,可车很快开走,她又只能借助路灯,漫无目的的走。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河边,盈盈的河水浩浩汤汤,她感到心里一阵平静。
是不是只有掉下去就会死?
是不是死了就能解脱了?
只要死了就能看到外婆了?
外婆会来接我吗?
我会得到救赎吗?
黑影撞撞,她看到远处的灯火,却没有一盏灯为她而留,看到近处的烟火气,没一处属于自己家里。
她正准备跨过栏杆,走向对面的灯火,一阵清脆的车铃响起,一声两声,一遍遍响起。
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眼睛有点朦胧,她看清那个自行车,一个穿着大衣的女人停下,她披着头发,手里拿着手电筒,一步步靠近说:“你好,你在这儿干嘛呢?”
她记得这个声音,但想不起来是谁了?
那个女孩有些局促的拿手电筒照到了她的眼睛,很刺眼,比车灯还亮。
“是你?”女孩惊讶道。
然后她走上来,说:“你在这干什么呢?这么晚不回家?”女孩上来挽着她的胳膊,摸到了她被打出痕迹的伤口。
“我……”
“你一定是迷路了吧,告诉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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