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的二代!
柳异时常思索:
‘这些太子党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喜欢深入民间体验疾苦?
试问谁敢想象,撕葱在旺达广场门口当保安?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所以对于姚重阳成为红带大伙计这一点,他觉得一点也不快,柳异甚至觉得慢了,太慢了!
“哈哈哈哈!运气,运气罢了!”
姚重阳嘴上谦虚,其实勾起的嘴角早就暴露他此时的心情:
“倒是你,真是个好小伙,敢单枪匹马的闯进山场当中,寻到这些好物!”
这倒是实话。
如果柳异只是简简单单,和绝大多数在大宁古岭讨生活的放山客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那他如此丰收,一定会引来说不清的眼红。
但经过他的层层“包装”,加持了“孤军奋战”、“深入山野”、“对抗黑暗、野兽、凶险”等效果之后。
他的丰收,就立刻从“踩了狗屎运”变成了“理所应当”。
人总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和自己付出一样却能成倍获得回报,便会有风言风语,这是嫉妒。
而远超过自己的付出,同时有更多的回报,便没人觉得奇怪,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柳异看着身边半羡慕半钦佩的眼神,不由得感叹:
老百姓的价值观,就是这么简单朴素!
让人把柳异的背篓拿去后面,姚重阳带着他到一旁的柜台上,倒了杯茶,看似无意地问道:
“这次进山,有没有遇见其他好货?比如,棒槌?”
柳异手中的茶水轻轻一晃,他抬起头:
“棒槌?这种好东西,最后一次出现在二重山口之外,是十来年前了吧?我哪有这种运气?”
“我听说,陈烈最近在派遣你们这些放山客,替他收棒槌~”
柳异没有说话,一口把早就凉透了的茶水饮下。
关于药行三总管姚一伍与柴行大总管陈老蛮不合的过往,林场里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人心里都有数,柳异自然也知道。
俗话说得好,父债子还,那么姚重阳和陈烈之间的关系,自然不会太好。
柳异正在揣摩姚重阳问话的意思,对面的汉子就笑道,露出一嘴利牙,如狼似虎:
“不用担心,我不是陈烈那厮。这个天生坏种,连你们这样的苦命人的油水都要榨取,怪不得娶了四房女人,到现在都还没有一儿半女······
大概,是怕生个儿子没屁眼儿吧!”
柳异没有附和。
在他眼里,或者说在林场大部分罪户眼中,姚重阳之流未必就比陈烈要好到哪里去。
为什么普通罪户,甘愿冒着私下买卖被发现、罚没抄家的风险;宁愿忍耐外市上“药霸”“肉霸”“柴霸”随时抢夺、殴打的恐怖,都不肯随意进内市?
只有在有了大丰收,才敢偶尔进一次六大行?
无他,处处盘剥而已。
用柳异卖草药举例:
进内市,首先要收入市钱。
在药行交易,卖价直接被砍掉四成,作为水头。
除此之外,药行伙计分拣药材、称重,要给人工。
这还是柳异入了姚重阳法眼,其他伙计不敢随意压榨的缘故。
不然,有的是各种名目,让人欲死欲仙。
一个是明强,一个是暗夺,对于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来说,没什么太大区别!
“我只想说,陈烈是山猪吃不了细糠,棒槌给他就算白瞎。
况且,二十年以上的棒槌,勉强算是珍植。我,也收!”
他用手比了个“九”:
“二十年的,九百文。如果还能找到年份更长的,咱们另算!”
珍植?
这又是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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