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离开塞米尔城？”杜林听得一愣。
两人走到门口，娜塔莉微微垂眉，表情却轻描淡写地扬起一个笑：
“对啊，其实从一开始，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教会的战斗修女。”
“那你为什么……”杜林下意识脱口而出，马上又反应过来这个问题不该问，把剩下的话语咽了下去。
娜塔莉捋了捋额前的发丝，这似乎是她的习惯性动作，这位女兵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并不在意：
“当然是因为没有选上，战斗修女的名额卡得很紧。”
“而进入卫兵队后，在归属上隶属于审判所。晋升的路径与隶属于教会的战斗修女完全脱离……也就彻底与成为非凡者没了缘分。”
杜林沉默着听完，皱着眉出声发问：
“等等，为什么加入异端审判所就意味着与成为非凡者无缘？异端审判所里真的没有任何非凡者吗？”
杜林早就对这件事感到疑惑了，承担着审判非凡者职责的部门里却没有任何非凡者，他觉得这完全不合理。
娜塔莉看了他一眼，面色缓和了一些，嘴角勾起几分笑意：
“所以说你是外地人……”
杜林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娜塔莉正色道：
“费因波特的官方非凡者晋升途径分成两种不同的体系。母亲亲赐序列，也就是‘大地’途径的非凡者，称为‘神恩者’，蒙受母亲的恩赐；而其他途径的官方非凡者，则统称为‘神眷者’，表示他们同样是母亲的孩子，同样蒙受着母亲的眷顾。”
“每一名神恩者的工作都需要得到至少一名神眷者的辅助和首肯才能被承认。也就是说，在只有两人的情况下，每一名神恩者都至少搭配一名神眷者互为搭档才行。”
或许是已经将杜林默认为教会的一员，娜塔莉并没有隐瞒，很坦然地将这些说了出来。
杜林听得微微皱眉，只觉得这套体系很反常识。按理来说，神恩者的地位不应该比神眷者的地位更高才对么……
毕竟‘神恩者’才是母亲亲赐的序列体系，无论是晋升易度，教会地位，还是可信程度都应该天然的比其他途径的‘神眷者’更高。但这套体系看起来却像是在防范神恩者，又给了神眷者过多的权利……
这种抽象的体系真的能从上而下贯彻下去么……就没有人不满，没有人抱怨？在教会的更高层，这种体系怎么实施？教会掌握着“大地”途径的完整序列，教会的高层人员应该都是神恩者，谁来牵制中央教堂的大主教？谁来牵制那位地上天使，费因波特城的“主母”？
教会还有其他途径的天使？《生命圣经.贤者书》中那些圣者和天使中有一些是神眷者？还是说神眷者可以是中低序列，但更高序列的神眷者依然要服从他们的监督？
杜林一时联想出了一大串的问题。他没有将自己发散出的疑问说出来，娜塔莉继续说着：
“神恩者的考核非常严苛，并且不能加入异端审判所；神眷者的考核相对而言要宽松许多，但大多都会优先分配到教会辅助神恩者。即使有多余的名额，到了如今，也会优先分配给南大陆那边……”
被防范被限制的一方考核严苛，掌握更多权力的一方的考核反而要宽松许多……杜林愈发的不能理解，但至少弄明白了城内异端审判所没有非凡者的原因：
“异端审判所成员无法申请成为‘神恩者’，‘神眷者’的名额又会优先分配给教会牵制神恩者，加之南大陆的那场战争导致人手紧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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