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雷愕然道:“爷爷教我在家等他啊!”
司马举道:“时间不短了,爷爷可能有危险!再不去就迟了!”
狄雷如梦初醒,跳起身来叫道:“什么?那还不快走?”
两人急奔出门,借着月光,赶到两里之外的村东。张眼四望,哪见人影,狄雷不由狂喊:“爷爷,爷爷...”
夜深人静,狄雷声音在狂野回荡,四下却悄然无声。狄雷急得又要张口高喊,司马举用手止住道:“狄兄弟,静一静,莫再喊,让我静心听一听!”
司马举屏气入定听了片刻,指着远处的柴堆道:“那边有人,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快步奔过去,果然发现狄煜歪着头斜躺在柴堆旁,胸前一滩鲜血,在月光照射下,脸色愈加惨白。狄雷凄然嚎哭着“爷爷...”,司马举低声喝止狄雷,一摸狄煜脉搏,尚有微弱心跳,教狄雷扶狄煜坐起,也顾不得自己传功后疲惫,右手顶住狄煜后背,输入真气。
须臾,狄煜缓缓睁开双眼,司马举拟要狄雷背起,狄煜虚弱地摇摇头:“雷儿,来不及了,你别动,你一动,也许爷爷就走了!”狄雷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强忍住未哭出声,低头抽泣起来。
狄煜气若游丝道:“总算等到你们来了!雷儿莫哭,爷爷年逾古稀,已算高寿,虽死无憾。唯有你,爷爷放心不下,爷爷就要去了,有两句话留给你,你要牢记在心。”
狄雷边垂眼泪边点头道:“孙儿谨记爷爷教诲!”
狄煜微微颔首道:“我们狄家,几代忠良,忠义为本,你如有机会,定要效忠朝廷,切勿投靠金国,为虎作伥!你父母及全家,都惨死在女真鞑子之手,这笔血海深仇,你要铭刻在心!”
见狄雷点头答应,狄煜又艰难地道:“我们狄家武功,本以修炼内力见长,在江湖也有一席之地,可你自恃神力,瞧不起内力功夫,实在是本末倒置,个中缘由,爷爷曾和你说过多次,你皆不以为意,爷爷已无时日对你教诲,天可怜见,司马公子来了!”
说到这,狄煜感觉已无气力,但仍努力的转过头,面对司马举道:“司马公子,老朽知你内力醇正深厚,看在老朽几天为你炊事的面上,万望指点狄雷一二!”
司马举已对狄煜敬重万分,忙轻声安慰道:“狄爷爷安心,我司马举定将狄雷当亲弟弟般看待!只是爷爷伤重,莫要再说话,我拼死也要救活你!”说完,又欲盘膝坐下,为他灌输真气。
狄煜听了司马举情真意切的言语,脸上露出满意笑容,无力地摇摇头,道:“救不了!白莲钩的铁钩从胸膛勾破了我的心脏,焉能有救?若非我用残余真气护主心脉,也等不到你们来!想不到这几年时光,‘一钩一锏’的武功精进如斯,两人配合进攻默契不少,司马公子以后如若与他们对敌,切要小心在意。老朽也是托大了!”
狄煜颤抖不已,犹不肯停口,似乎害怕一口气没接上,便再也上不来了:“司马公子,老朽有一事相求,请你万勿推辞!”
狄煜不等司马举回答,便接着说道:“你们回家后,雷儿到我卧房,撕开我床上的枕头,里面有一本〈太阴功萃〉,你交给司马公子,请他再传授给你,你以前也断断续续练过,可从未认真对待!司马公子是个中高手,你以后自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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