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师傅刚刚离开不久,小郎中就觉察门外的情况发生了异常。附近的大街上,出现了很多可疑的人。那些人有的装扮成小商小贩儿、在药铺附近的街边摆摊儿卖货。可对前来问价购物的顾客,却态度蛮横、恶意驱赶,根本无心生意;也有的装作是逛街的闲人,更是神形猥琐、溜溜达达,无所事事。他们的目光,无一不在监视着这个中药铺。职业的本能,让小郎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的这个暗桩,有可能已经暴露,而且处在了敌人严密的监控和包围中!可刚要向外发出信号,“瞎子”就扶着“妮子”走了进来。
由于不知道“瞎子”和“妮子”的真实身份、对鬼子汉奸的试探又不得不防。于是,小郎中就按照平时给人看病的样子,把手搭在了“病人”的脉搏上。可就在四根指头轻轻按下去的一瞬间,却感觉到了异常。脑神经紧张地绷了起来,快速地分析是上级派来接头的人、还是特务假扮病人前来试探?脊梁上的汗水,刹那间就将后背的衣服湿透。想到药铺已经被鬼子监控,来人真假难辨,若强行接头,万一中了鬼子奸计,后果不堪设想。可要是装傻充愣错过了机会,任务又如何完成?小郎中顿时陷入了两难中。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暗语试探着说出来,看来人反映。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对看上去模样儿极不相称的假夫妻,正是前来与他们接头的人。还好,由于野村过高地估计了自己,认为八旅的残余力量,已经被他们赶进了麻大湖中,成了疲于逃命的落水狗。靠着湖区复杂的地形、和茂密的芦苇做掩护,采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虽说让大日本皇军和皇协军吃了不少的苦头、但他们毕竟处在皇军大兵压境的包围中。弹尽粮绝、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及外面的事情。所以周司令派人营救参谋长的事情,完全出乎了鬼子的意料。再加上“瞎子”“妮子”和“小子”化妆的当、进城的理由充足,戏演的逼真。不但在城门口糊弄过了小野和苟大度,顺利地通过了城门关卡。进城以后,又将个自作多情的疯狗子戏耍得团团乱转。不但无意中透漏了鬼子监视中药铺的意图、还为他们后续的接头工作,提供了难得的方便。鬼子汉奸连做梦都不会想到,八旅竟然会派出这么不起眼儿的三个人儿和驴儿,组成营救特工组,进城完成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营救任务。
送走了“瞎子”和“妮子”,小郎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庆幸他们在鬼子汉奸严密的监控下,还能不露马脚地完成了接头任务。对于药铺外面的鬼子和汉奸,小郎中并没有感到恐惧和紧张。因为在参加抗日组织的那时起,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可师傅的安危,却让他放心不下。因为师傅走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出现意外情况。害怕师傅突然回来,落入鬼子的魔爪。如何通知师傅、阻止师傅回来,成了当务之急。所以就让自己的师弟、小学徒假装外出买饭,查看外面的情况。如若看到师傅回来,及时将危险的信号传递给师傅。可恰巧就在这时候,小学徒发现了远处的人流中,师傅背着药箱,步履匆忙地朝这边走来。
原来老郎中凭借自己高超的医术,让产妇顺利地产下了婴儿,母子平安。因为惦记着上级交代的任务,就婉言谢绝了病人家属的盛情款待、和派车相送的好意,只身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
小学徒见师傅越走越近,眼看就进入到鬼子的包围圈中,心中十分焦急。为了不暴露师傅,掩护师傅安全地撤离险境。情急之下,小学徒不得不掏出随身携带的武器,向周围的汉奸特务们开枪射击。打倒了附近的几个汉奸特务,自己也身负重伤。借中弹倒地的机会,接连几个翻滚,回到了药铺门前。用房门做掩护,开枪阻击围上来的鬼子和汉奸。试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掩护师兄安全撤离。
枪战惊吓到了街上的人群,人们惊慌失措地往四处逃窜。老郎中发现这边出现了状况,知道自己徒弟的良苦用心。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不能过早地暴露自己。于是便毅然转身,随着惊慌奔跑的人群,迅速脱离了现场。
小学徒为了掩护师傅走得更远、也为了给师兄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只身挡在门口,坚持开枪阻击敌人。打倒了几个扑上来的鬼子和汉奸后,身上又多处中弹,鲜血湿透了衣裳。直到流尽了最后的一滴热血,却仍然圆睁着眼睛、紧握着匣抢,一副开枪战斗的姿势、卧倒在药铺门口。
被吓破了胆的鬼子和汉奸,竟然只是远远地开枪、却久久不敢上前。看到小学徒一动不动地卧在那里,才大起胆子。在疯狗子的督促带领之下,一个个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围了过来。
小郎中见情况紧急,自知无法脱身,只得销毁了有关证据和文件,点燃了藏在柜台下面的炸药。就听“轰”地一声巨响,中药铺被炸飞上了天空。围上来的鬼子和汉奸,也随着剧烈的爆炸,变成了两位英雄烈士的陪葬品。特别是那个特务队长疯狗子,因为急于在主子面前表现自己,走在鬼子汉奸们的最前边。随着那声巨响,和被炸飞的屋顶一起,化作了一团燃烧着的火球飞上半空。落下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堆被烧焦了的烂肉,四肢不全、头脚难辨地摔在了大街上。
小野闻讯赶来的时候,中药铺已经变成了废墟,在一片浓烟火海中燃烧。十多具被烧焦了的鬼子汉奸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废墟前的大街上。看到眼前的惨状,小野气地攥拳瞪眼、又蹦又跳,嘴里“巴格巴格”地骂个不停。由于过度的激动与气愤,挥手投足用力过猛,再次触动了下身那根尚未痊愈的神经。疼得他两手紧紧地捂住肚脐下面,龇牙咧嘴、满头大汗,“哇哇”地惨叫着瘫坐在地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三十六章: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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