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隐秘的高档餐厅,地点不同,环境类似,厌恶的感觉一如既往。
穿浅色毛衫和牛仔裤的郁宁,与欧式花纹的实木方桌格格不入。
他表情柔和,嘴角的弧度似有似无,没有攻击性,但也不谄媚。
“成先生,我们有段时间不见了。”
成胥握着红酒瓶,缓慢起身,走到他旁边,“你的心思在别人那,我怎么好意思打扰。”
郁宁只是笑笑,没做回复。
成胥左手顺着椅背缓慢往里滑,右手握着酒瓶,靠近透明高脚杯,“来点?”
成胥的手即将搭向郁宁的肩膀前,高脚杯偏转掉落。
“抱歉。”郁宁的肩膀跟着偏移,看向地面碎裂的玻璃,“看来,今天并非喝酒的好日子。”
成胥拉下脸,坐回他对面,仰头灌了半杯酒,“人都来了,装什么呢?”
郁宁云淡风轻,“成先生,您是不是对我有误会?”
“郁宁,如果你想求我帮他,就该听话点,我开心了,自然会满足你的愿望。”成胥不屑,“如果你继续跟我玩欲擒故纵,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郁宁平静看着他,“您果然对我有误会。”
成胥用中指推眼镜,眼神里满是嘲讽,“季南枫家刚出事你就来联系我,还有什么好装的?”
郁宁偏偏头,“所以呢?您觉得,我来找你是为了他? ”
成胥抿了口红酒,“不然呢?”
“如果按您说的,我是为了他来的,那我为他的目的是什么?”
“喜欢他?爱他?同情他?还是想拯救他? ”郁宁嗤笑,“我如果爱他,就不会在他落魄前主动接近你,更不会背着他偷偷和你见面。”
“但要说我不爱他…… ”郁宁拿了新的高脚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红酒,“可他像只哈巴狗一样,围在我身边,摇着尾巴说爱我的样子,也怪可爱的。”
郁宁端起酒杯,嘴唇碰了碰玻璃外沿,“只可惜,哈巴狗变成了丧家犬,连玩弄的兴趣都没了。”
成胥挑眉,靠向椅背,“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郁宁晃动满满的玻璃杯,少量红酒溅落手背,贴着苍白的皮肤,缓慢向手腕滑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让我先来猜猜,你认为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是讨好你、取悦你、祈求你帮助季家渡过难关,对么?”
成胥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郁宁轻笑,“成先生,我知道您聪明睿智,但我也不是傻子,你这么讨厌季南枫,怎么可能帮他。你只会落井下石,让他死得再惨一点。 ”
成胥的舌尖在口腔里滑了一圈,“宝贝,你的确很能读懂人心,也很讨人欢心。”
“我们再来回答我来这里的真实目的。”郁宁卷弄着白色桌帕,缓慢掀起眼皮,看向他,“因为我知道,成先生希望我来,想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
成胥嗤了一下,端起酒杯,“ 郁宁,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最好玩吗?”
郁宁起身,隔着桌板拽他的领带,“就是你这种,明明很想得到我,想得嫉妒又发疯,但却心有余悸,不敢动手。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着我的脸,幻想着我的身体,意淫过无数遍。寻找各种和我相似的类型来缓解寂寞,但可惜的是,你始终找不到完美的替代品。”
“你烦闷、你发疯、你失落,可见到我时,却要西装革履坐在这里,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祈求我的主动,想博取我更多的关注。”
郁宁向上收紧领带扣,“像你这种男人,以为自己有多深沉,可我随便晃晃手指,你就能上钩。”
成胥扯开郁宁的拉拽,舔了舔嘴唇,“郁宁,我承认我当初很想上你,但我喜欢干净的,中学生最美味。”
成胥把他看了一圈,“但你被玩松了,没劲了,和那群烂货没区别。”
郁宁端着酒杯起身,缓慢靠到他耳边,“成先生,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季南枫,没真正意义上碰过我。”
成胥鼓起的胸腔很快落下,“怎么可能。”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玩他那种傻子,根本不需要付出那么多。”郁宁扯开成胥的领带,将红酒从衬衫的领口缓慢倒入,纯白被染成暗红,阴透了胸口,逐渐滑向小腹。
“不过,逗他开心,总得要点手段。”郁宁再次凑到他耳边,“龙吸水,你听说过吗?他很痴迷,每次都爽得要死要活。”
郁宁的声音带着弯钩,似有似无,“成先生,这种东西,你喜欢么?”
成胥喉结滑了好几圈,胸腔的起伏明显加快。
郁宁却突然后退,并丢下高脚杯,“但真可惜,你不是个合格的下家。”
“成先生,再见。”
话音刚落,郁宁头也不回地离开。
成胥追了出去,郁宁已经上了电梯。
只有他发疯的声音还回荡在空间,“郁宁,你什么时候给我画画?我等很久了!”
走出电梯,郁宁吞了粒救心丸,他拼命往人多的地方挤,直到被商业街的人群簇拥,他才终于缓和下来。
不久,成胥发来短信。
x:「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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