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物摆放在四人身前,其余四周都为橙黄的光景,金橙色的悬空块浮现在光景的周围。
这时,四人的内心出现了一个古老的声音。
(你看到的,是死者的遗物,死者,是九峰山的传人。)
故染
(顾染:
内界华夏大渝凌锋山人。
性温和,好音乐,善茶艺、羌笛;
于白著身下修习,天赋异禀,风法强大;受山门与家乡所托,守护九峰。
染自幼体虚,多病;乡常年战火摧残,双亲皆丧;
染乐善好施,知恩图报。修习得果,便报恩于尊师;因与凌云门有际,为双方之使节;内护九峰,外护常人,已有多年;
染守护山门,抵强敌。不敌,绝学禁术而终之,弱冠白发;同年,染救黎民与水火,降混沌与恶兽,右臂受毒而弃;
染乐于奏笛,奈手不可为,日见颓状。师白教其线法,使其单手凭风引声,染足乐亦常;
三战起,染为保黎民,引敌深入蛊潭;凭暴风尘蛊相击,终退敌。
翌日,染病亡。
染交翠笛于师白,捐袖钱于山门,化身形于大地,滋万生。
死刻,双目静,神色然;躯体化大地之滋养;能量归生灵之呼吸。
染死,宵客送行、师白提笛引其曲。
言道:故染勿顾,魂安九天。)
岚山
(岚山:
现界中华黑龙江黑河人。
性憨厚,忠诚,力大,善与生灵交际。
岚山修习于九峰,气力稳健,胸怀宽阔,曾之身抵御千斤之坠,受击于无故不恨,恶人改正则谅。
山之父母隐居于新月,其学通灵于此,幼年与山水鸟兽为伴,于泉饮、于木息。
山忠诚如铁,曾狱中百般刁折而不屈;契约数年风桑而不忘。
山爱惜生灵。曾多次辗转于新月,与万物通灵与内心,每逢折树食生,皆皱眉不言;遇袭人凶植恶兽,往往伤而不灭。精灵感其恩,造战铠以增。
山善逗,喜童。所顾之处,生灵莫不称其兄父。
山守则如诚:
修习之兄弟依责办处,念私情,隐心间;其兄违则作恶,山依法处之,面不改色。事后悲哭于其坟。
时年,新月受侵,山前往抵挡凶恶,骨三断而破之,精灵以灵能奇药滋养。
数日,山复初,精灵王授义旗,灵族尊其忠义勇者;
次年,难复出,山之身抵挡凶兽,因小人陷而伤;山大怒,含恨而死,能量化作山尖,填山缺,固如今。
岚山故,精灵归其甲胄,长茫三日不思茶饭。
翌日,师茫与其亲共赴长白,双亲悲鸣,师茫握石不言,人微颤。)
金城蓝祀
(金城:
外界中华川蜀成都人。
性烈,坚贞。受家族所召结识九峰,心感而领命,已数十年;
蓝祀:
内界华夏大渝九峰者,修习灵兔成人。
性温和,善良。虽家族受恩与九峰,守护则因心之志,已数十年;
城祀结交数年,同付出,共生死,日久生情成婚。
金城正直好助,惩奸除恶,保护弱小,多以身薪而捐助,多年;
兰祀成熟稳重,不因歧言生怒,不因逼诱屈服,交际于城市,从不疏漏一事;
金城好烹,所烹之食世人无不所爱,常与祀义烹于民间;
兰祀谦虚好学,不因谣言而不真,不因异观而不取;虽有师者多讽难,亦心诚而学。
时年,泊渊之困。二者抵挡侵人,全力交战;战三日,遍体鳞伤。
城祀身中数刀,双掌闭合,以雷电寒冰之力自刎相挡。
师镜同日亡,不得相见;到时,谷冰成川。
春日,谷冰与天雪同融,溪水成河,两腕流出,金丝映水生潺潺。)
火云刀锋
(火云刀锋:
内界华夏草原金轮城人
性正直,沉稳。幼年,乡因战而焚,携第火云天烈入大渝,因缘修习于九峰。
刀锋天赋异禀,却体质虚弱,且因战乱而盲,无治,师洛常叹于此。
刀锋心足无欲,恩情无价。粗茶淡饭则足,不贪图富贵,不贪恋世俗;曾拒北国金千两,留山而守之;
刀锋对内严苛,多次严罚兄弟;亦纠其错于观,引其道之正;
刀锋公正明确,所判之事皆实言,不因亲陌混,不因善恶乱;所捕焚乡仇者,制天烈怒,谅改过,斩无悔。
刀锋胸襟豁达。曾一人抵挡千,救北城于水火,因战舌断;人问,其笑言:
目盲、舌断,有耳闻声、有鼻闻息;活则处生灵中,死亦为大地乳。
三战,刀锋战于青天,残身所敌者数千。
战半宿,血四方。
刀锋伤遍身,背枪戟繁数,撑枪立。
无眼,泪不偿;无口,气不张。
当是时,师洛相救,气已断,身伫立然。
天烈欲葬其北城,身躯未出九峰,划风而散。)
声毕,灵气现。
古袍、铠甲、尖枪...随着能量浮起,各自复现在指定的位置,其余则由能量化形,五个人呈现半透明的状态,活生生的面貌呈现在四人眼前。
大家都很年轻,却又英年早逝。
美好、悲惨、壮阔、死亡。
多好的人啊,多么优秀,又多么难得的善良,
而现在,他们都死了,甚至将死后的身躯献给了世界。
需要承担的一切,杀死他们的罪人;珍贵且短暂的幸福生活,面对死亡的勇气与无悔......一切的一切,冲刷着四人的内心。
祥子说不出话,他不敢听下去,他很害怕,害怕这个不公平的结局;
郑小贤捂着脸,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狠狠掐着自己的喉咙,快要窒息。
(孩子们,)
古老的声音再次出现,
(这只是彩暝的一角,不要过于伤痛与恐惧;
不管是内界,还是现实,每一刻,都会有人陨落,但正是他们,带来了更多的美好与希望;
彩暝锋中的他们,躯体归于大地,灵魂归于万生,
从不后悔。
希望与勇气的人们,一代代传承;共系生灵、共度浩劫。
孩子们,不要压抑,你们有选择自由的权利;)
随着古声,四人的前后都出现了一扇门:
前门是刚才的山地,尹华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们;后门是铜区外城的大马路口,离家很近。
罗焱伸手碰了一下枪尖,划出一个小口子,他看着流出的血滴,咬着牙。
(罗焱...)
罗焱想起之前姜洛对自己说的三个字,他轻声但郑中地回复:
(不肯逃。)
罗焱大步朝前走去,姜洛没有阻止他。
“呼——”郑小贤揉了揉眼睛,鼻子颤了几下,他朝着面前的遗物深深鞠了一躬。
郑小贤想起了外公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是风带走了他。”
郑小贤两眼红红的,他双掌用力拍了几下脸,朝身后望了几下,随即转身朝前走去。
(我想留下世界的美好,尽管不包括我自己。)
“啊...咳咳咳...”祥子半跪地趴在地上,已经是泣不成声。
当他听到古声说有选择的时候,他还是结结巴巴地说:
“真、真的假的...”
祥子看着前方的尹华,又看了看身后的老马路,他突然站起来,朝着老马路快速跑过去。
但跑到尽头的时候,他停住了。
祥子蹲在尽头处,两手握住门的两边,认真地看了看老马路四周的一切,小时候来到铜区时,就是走的这个老马路。
祥子想起了当时摩托的轰鸣声,姐姐加大马力,弟弟一手拉着她的衣服,一只手朝前面大挥。随后,祥子吸了两下鼻子,
“焯!”
祥子大喊一声,立刻转过头朝前门跑去。
(我恨那些畜生,但我怕,我怕我死、我也怕你们会死,所以,所以Lz一定要做些什么,一定!)
选择,就像祥子所说:真的还是假的,没人知道。
越是宏伟的信念,越是需要双向奔赴。
“慢了。”
刘淼递给罗焱一张手纸,
“听故事,还会受伤?”
“切...”
罗焱扯过手纸,对着流血的指头擦了擦,他现在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股更深的情感存在于他的心中。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啊。”
刘淼没有说话,他不需要对此解释什么,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
“罗焱,刘淼!”
郑小贤带着眼泪笑着抱住他俩,刘淼伸向口袋的手臂被他抱得死死的。
“咯?怎么还哭了哇!”
蓝鸡嘴上这么说,自己早已拿着纸巾擦鼻涕了,
“别难过...我们...要做得更好!”
罗焱鼓励。
“嗯...”
郑小贤刚松开手,祥子大哭大叫着跑过来,一下子将三人抱住。因为力太大,三人全都被他压倒了。
“呜哎呀...死二狗子,你们这辈子欠我的!...哎呀!”
“咳咳、祥子,你给我撒开!”罗焱带着好笑的语气冲他喊,
“鼻屎都流我脸上了畜生!”
四人除了彼此有些身体上的不舒服之外,总体来看还是多高兴的,他们自己都怕,这个时候离开任何一个人。
几个男人之间的拥抱,如同一生道路的契约;
意志就像这个拥抱一样,死死的,永远也不会分开。
尹华对所有事情一开始时的想法有些内疚,他认为自己应该更加信任这几个孩子,而现在,他似乎也下定了什么决心,带着一些不舍与伤感,轻轻地笑了。
五月的早晨,太阳闪着光,绿树盛,鱼鸟腾,新的一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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