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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一位逐鹿书院的夫子,在翰州城开办学塾,有教无类分文不收一事在翰州城中逐渐传开。也有不少城北城南之地的人家,慕名而来,可惜这个小院已经装不下了,在魏三微微摇头示意后,利星汉只能恭敬有礼地拒绝了那些人家。

而冯盛文自从将发现他后,心里满是期待,想着说到了翰州城中,也未看见那位脱离了青羊观的圆脸道人,一定得找个机会将这装模作样,造成自己这般局面的罪魁祸首给收拾了。

一点不觉得利星汉对他有救命之恩,现在被软禁了三年的冯盛文,只想让他下跪求饶,听他痛苦惨叫。与草包儿子不同,冯长顺首先就不愿再去招惹那人,以免东窗事发,所以这几日安排府中下人将儿子盯得很紧。

等到有天看见那位曾经拿着戒尺打上门来的女书生在府邸附近晃荡,冯延尉才有些担心,派出了些下人去打探虚实,也去看看那座学塾,是什么情况。

结果下人回来后告诉他,那位学塾的先生,是逐鹿书院的夫子,甚至于其来到翰州城后,结交的两位好友,一位是幽州将军黄参夫的孙子,另一位是丞相付江绥的独子。

冯长顺听得有些头大,至今都不清楚那唐?唐大人是如何将儿子的过错抹去,只是被告知若是旁人问起,就说冯盛文在凉州做了段时间的苦力。

这下弄得心虚不宁后,冯延尉只能起笔书信一封,派人送去亲王府中。

这次没过多久,冯延尉就等来了回复,唐?府上的管事与送信之人一同回来,与冯长顺行礼说道:“我家主人邀请冯延尉与公子去府上一叙。”

说起来冯长顺也是老实,虽然这些年一路摸爬滚打做到了延尉,但这次因为儿子被抓住了把柄,所以便有些盲目跟从唐?,听其管家说后。冯长顺赶忙拉着儿子,坐上了马车。

每次来到唐?古朴却不失奢华的宅院,冯长顺都感觉仿佛置身世外桃源般恍惚,直到见到宗正大人,才能回过神来。

这次只有唐?一人,坐在正厅中,见到冯长顺领着儿子进来,并未起身。

“见过唐大人。”冯长顺似乎觉得理所应当,带着儿子先行了一礼。

这次唐?仍是一脸笑容,一如每次在朝中遇上时那样,散发着儒雅随和的气质。

“唐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那个书生将我害至这般田地,竟然还敢来翰州城中开办学塾,真是胆大包天。”

冯盛文见唐小尹的父亲笑脸相迎,丝毫没注意到其未起身的细节,不识好歹地开口。

“住嘴!”冯长顺这下是真生气了,虽然自己儿子不学无术,草包一个,但没曾想居然会这般不知死活。

开口呵斥后,气到浑身发抖的冯长顺抓住儿子的衣领,就给了他几个大耳刮。

“那书生可是逐鹿书院的夫子,平日里与丞相独子相谈甚欢,你闯了那么大的祸事还不自知,又想劳烦唐大人给你擦屁股吗!”

冯长顺这几巴掌颇有些老实人动怒,使上了十足的气力,将儿子半边脸给扇得高高凸起。这下冯盛文是彻底不敢叫唤,在父亲松手后,只能跪在地上,将额头深贴住地砖,但眼中的怨恨丝毫不减,就是不只这恨意是对自己父亲,还是那位书生,或者二者皆有之。

唐?始终是一副笑脸,随和地看着眼前“父慈子孝”的场景,直到冯长顺松手,坐在椅子上的宗正大人才开口。

“好了好了,冯大哥就这么一个儿子,可别打坏了。”

有些喘气地冯长顺回以讨好的笑脸。

或许是坐久了,有些腰酸,唐?扭动着上身,与冯长顺聊到:“其实令郎之事,却是还有一点旁支末于没有解决。”

朝着管事示意后,有下人抵上一封卷宗,交到冯长顺的手上。只是看了一眼,冯延尉便心中大惊,捏住卷宗的手指,关节发白。

卷宗上的内容倒也简单,便是冯盛文在龙盘郡上任之时,属于管教,其手下小吏魏双全仗势欺人,杀害了珠绣、怀春两位女子。

一纸颠倒黑白的卷宗,转移焦点,让那已经身死的魏双全背下了全部黑锅,只是给冯盛文按了一个管教不力的罪名。但后面内容更令人震惊,在对于冯盛文的处罚中,清晰写着,流放凉州充军三年。

如果说唐大人这番手段已经让主管刑罚审判的冯延尉震惊,那么卷宗之后,那翰州城监御史邹氚、还有冯长顺的同僚,另一位延尉姬奇,这两位大人的官印,赋予了这卷宗真实感,就更让冯长顺心头狂跳了。

连忙叩谢磕头,冯长顺心中却是嘀咕,这唐大人唐亲王,竟然暗中已经笼络了如此多的朝中重臣,他到底要干什么。

“不知还有什么纰漏需要在下效劳。”

冯延尉低眉顺眼地问道。

唐大人从袖子中又掏出一张纸,由下人接过,拿给了冯长顺。亲王适时开口道:“这下就没有纰漏了。”

纸上赫然是一份证词文书,言冯盛文已经在凉州军中三年,落款则是凉州节度使的官印。

这,冯长顺心中已是山崩之后又海啸,不曾想不只文官,连太仆兼凉州节度使的谢十里谢将军,也为唐?开了方便之门吗。

此时对于唐大人,已经从感激转为了害怕,俗话说道旁苦李,冯长顺可不觉得这唐?是出于好心,对方如此费心思的帮助自己。或许将来要自己报答之时,所图甚大,担心自己莫名被卷入某种牵连九族的事件中区,冯长顺对儿子的怨言更重了。

笑眯眯地示意冯长顺起身,唐?说道:“都是小事,毕竟是吾儿小尹的朋友。”

跪在地上的冯盛文有些震惊,这不是父亲与唐大人的意思吗,怎么现在这位唐大人甚至颠倒顺序了。

冯长顺久经官场,明白这是一句客套话,倒是比儿子好得多。

接着唐?便问起那与儿子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依贤侄看来,那逐鹿书院的小夫子,是个认死理的犟驴子读书人吗?”

这次学乖了,冯盛文先看了父亲,见其微微点头,才不假思索地答道:“一定是的,不只是他,还有那个贱女人李挽溪。”

微微颔首,唐?一阵思索后才又笑着说道:“不愧是逐鹿书院的夫子,这个好办,那李挽溪若是胡搅蛮缠,我让浩儿去震慑一下她便是了。”

“至于那个逐鹿书院夫子,杀了便是。”

不同于有些欣喜若狂的儿子,看着慵懒地坐于上座的唐宗正,冯长顺后背一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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