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济笑呵呵的看着李妈妈，伸手握住她的葱葱玉指。李妈妈也不推却，白了渡济一眼，“这位老爷倒是瞧着面生，想必是第一次到我们望春楼来吧，老爷叫奴家李妈妈便是。”
渡济点点头，却是将利星汉推到前面来：“李妈妈，先给我这小辈，安排一个雅间，伺候他沐浴更衣。”
李妈妈看到堪堪豆蔻年华的利星汉，虽然穿着破烂僧衣，但皮肤白净、长发披肩，虽然表情有些呆呆的，看起来还是个懵懂的雏儿。但李妈妈还是不禁感叹，“真是好生俊朗的少爷。”
接着，李妈妈凑近渡济，拿扇子挡住两人的侧脸，悄悄问道：“不知老爷是想要给这位小少爷安排一个瘦马，还是要我们望春楼的几位头牌。”
“既然是伺候他沐浴更衣，当然是选个有些经验的。”
利星汉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跟着李妈妈和一位接过王猛手中包裹的下人，被带进了望楼春高些的一个房间中。对什么都有些好奇的利星汉，看到房间的门框上，挂着一个牌子，上书“听雨轩”，似乎便是这个雅间的名字。
待得利星汉走进房间，李妈妈丢下一句“公子稍等片刻”，便扭着屁股去找那位出手阔卓的老爷去了。
利星汉百无聊赖，想起方才师父让他跟着李妈妈上楼时说的那句既来之则安之，利星汉随即打量起房间的布置。
这个房间算是不小，一座绣着百鸟朝凤的屏风立在门口，还有一张画着江南水乡风景的屏风将房间分成两半。
房间的西面有一个大澡盆。澡盆转着圈看过去，是一副山水画、然后是一张前有碧纱厨及踏步的拔步床，床前不远还有一张案几。
在利星汉一边打量一边觉得眼前各种事物都新奇奢华之时，房门被推开，依次走出四位提着桶的侍女。
随后一双莲足轻迈，一位头发盘成高髻，头插蝴蝶钗的妙龄女子最后走进来。这女子礼数周道，进入房间之后并未抬头打量屋里的客人，先是施了一礼道：“奴家玉锦，见过官人。”
“啊？”利星汉这下是彻底有些懵了，在相国从来没有听说过“官人”一词，不知这位有些好看的姐姐是否是在称呼自己。
也幸好在苦海崖上，利星汉因为昏迷过去，没有见到那天鬼夜叉称呼降厄“官人”的情景。
当时妖艳得有些惊世骇俗的夜叉也是如这女子一般姿态，不然利星汉对她的第一印象肯定极差，觉得她学什么不好，学那妖怪作态。
利星汉见得这位姐姐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利星汉不由得有些呆住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位姐姐真好看。”
而听得一声略显稚嫩的“啊?”，望春楼的红牌玉锦，也是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看到了那位还像是小孩般的客人，也是一愣，脸色错愕。
就这样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最后还是生性大胆，又在青楼中颇懂人情世故的玉锦先开口打破沉默，“奴家玉锦见过公子。”
“哦哦，你好你好。”利星汉这才确定，那个官人确实是个称呼，也确实是称呼自己，面对好看的姐姐，利星汉有些紧张，言语回应间，不自觉的就行了个佛门揖手礼。
大原也有很多佛寺和僧人，不过因为不怎么受百姓待见，所以大多都隐居在深山乡野之中，有的与普通农夫无异。
但毕竟佛教已经传入百年，所以玉锦倒是也看懂了利星汉的僧人礼，这位也很年轻，且生性就活泼胆大的女子，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玉锦一下就没有了那些拘礼，整个人放松下来，只觉得眼前这位小少爷着实有趣。心里也不禁想到“不愧是最疼自己的李妈妈，有什么好事都想着自己。”
玉锦笑过之后，开口便有些随意：“原来还是位小师傅，玉锦今晚真是有些幸运。”
在利星汉与玉锦三言两语的交谈中，几位侍女已经熟练的在澡盆里放好了热水，施礼关门离去。
“就由奴家来好好服侍小师傅吧。”玉锦一边笑笑一边靠近利星汉，玉手攀上少年的腰际，解开了利星汉的腰带。
利星汉一把捂住衣服，眼神震动，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看来知道自己在幻境中和身处现实还是有些区别。
“玉锦姐姐，这是做啥？”
望春楼的另一个幽静房间中，渡济与王猛一人一个澡盆，却未有女子服侍，两人就这样惬意的泡在满是花瓣的热水中。
“弟子少爷才刚刚开光境，老爷想让他四境同修，他也还没有打熬武夫气血，现在便让他感受这男女之事，会不会不太好。”王猛有些担忧的说道。
渡济则是惬意的闭着眼睛，“首先，你不是说道门的洗髓伐骨和武夫的打熬体魄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次，这孩子马上就被送进书院，有二呆子看着他，之后几年他也没什么机会下山。”言下之意，渡济觉得要在弟子上山之前，带他好好享受享受。
“再退一万步来说，王猛，我这弟子可是轻松敲响了五下教化人皈依佛陀的迦叶钟，他今晚会不会迈出大人的那一步都不一定呢。”
渡济睁开眼，开始搓洗着身体，“更何况，你小子当初第一天认我做老爷，就在扬州的雅茗居里点了三个花魁，还问老爷我能不能就在雅茗居修道，现在不也是八境道修。”
王猛听着老爷提起往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毕竟当初刚认识老爷的时候，自己一穷二白，连温饱都是问题，又觉得老爷是什么江胡骗子，所以本着不吃亏的原则，好好享受了一番。
“老爷说的在理。”王猛开口赞同老爷的说法。
另一边，利星汉脸红的像烧红的铁块般，飞速钻进澡盆里。
算是老江湖的玉锦，见到利星汉对自己为其宽衣解带有些抗拒，只用了一句：“这是你家大人安排的”，便轻松制服了利星汉。
完全不通男女之事的利星汉心中一边想着：“师父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一边又觉得这热水澡泡得好生惬意。
若是利星汉此时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估计已经故去的宁夫子都要从棺材里坐起，感叹一句：“此子好深的心机。”
但确实是对青楼里的一切都很陌生的利星汉，听到了一旁，衣物簌簌落地的声音。利星汉转头看去，看到了玉锦双手后伸，正在解着肚兜。
那白皙的肌肤，修长的双腿倒映在利星汉的眼眸中，利星汉捂住眼睛，连忙开口询问道：“这也是我师，我家大人的安排吗？”
玉锦露出有些狡黠的笑容，女子心中觉得这位少年反应真是太有意思了。
平日里多是见到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子哥，在地上跟她讲道理，上了床就开始讲伦理的玉锦。此刻再看这位稚气未脱的少年，特别是利星汉的害羞反应，让这位在青楼中摸爬滚打的女子，心中竟是一软，也不再出言调戏他。
白皙如玉的手指抓起一旁的毛巾，自认为老实的给利星汉搓洗起来。
但利星汉哪里遇到过这般场景，这得学那迦叶钟的幻境里一般，在澡盆中打坐入定，隔绝皮肤的触感。
在给利星汉沐头发、浴身体的过程中，玉锦也是有些惊艳于少年的皮肤白皙，五官俊朗。虽然没有壮实的身体，但也能隐隐感觉到结实紧致的肌肉，不知以后会便宜了谁家女子。
等到玉锦仿佛在洗石头般伺候完利星汉沐浴，朱唇轻启，叫利星汉出来擦拭身体。
利星汉则是连忙摆手称自己来，却是拗不过玉锦有些较真的性子，也可能是玉锦就喜欢他这害羞的反应。
少年被好看的姐姐一把拉出来，三境道修害羞之下，全然忘了面对的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闭着眼睛任其摆布。
李妈妈交代玉锦是说的是：“沐浴更衣。”一开始玉锦还心想为什么要穿衣服，穿了再脱多麻烦，此刻却是有些明白，于是玉锦拿起了案几上的青色缎面的宽大衣衫。
利星汉全程虽然闭着眼睛像那任人宰割的鱼肉，但当手接触到衣袖，却是如蒙大赦，十分主动的伸出手出去。
等到玉锦帮助少年梳完头发，穿好衣服。利星汉此时已经与初进房间的他大变模样。少年头发挽起，插着一根竹簪，宽大的衣衫，还有那让玉锦有些相形见绌的白皙皮肤，好似那书院中彬彬有礼的书生。
玉锦顿时有些不甘心今晚只能做那伺候人沐浴更衣的丫鬟事。
本来这些事也确实不该她做，而是那几位提桶侍女的工作，但是李妈妈说对方老爷暗示找个有经验些的，所以玉锦才亲自上阵。
现在看着那俊朗书生模样的少年，玉锦都有些痴了。但少年还是闭着眼睛，这让玉锦有些羞恼，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情绪一起，玉锦便往床上一坐，任由那少年还闭着眼睛，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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