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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办法好,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看的出,这招直击水昌永软肋的做法老米一很是满意。

“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油盐不进的家伙往往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和地位,一辈子的积累,岂能轻易受损。”看着嘴唇微撇的单副会长,玉刀并没有刻意规避什么。

从HH市到明月山一行人走的是国道,考斯特有限速要求,因而车内的人员可以在浏览窗外大好河山的同时,于平稳中感受别样的期待。由于是拜访,大家一身轻装,外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微妙。

“所以,我们挑了他最不能回避的长处,以武会友,闻香趣道。关键是这种形式的拜访学习第一,可进可退。”盘龙补充道。

“到时可别乱来。”对于盘玉二人争强好胜的心性米一始终有些担心,所以语重心长地又强调了一句。

听到盘玉二人的话音单副会长似有同感,但对二者的用词似有不屑,心想,年纪轻轻有些底蕴就如此做大,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苦于老米一就坐在身旁,不好表现出太过轻视的肢体语言,微挑着双眉告诫道:“水老的形意已入神灵,不是随便某个人就可以憾动的,到时你们要十分小心。”

又是神灵,看来这神灵境非比寻常。

“单会长提醒的是,年轻人还是要谦虚敬慎些好。”米一笑笑,心想到时有好戏看啰,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询问道,“水大师干嘛非要设下这种考验,有什么说法吧?”

单副会长终于是撕下了久罩于脸额的不喜之色,有些羡慕地回答道:“名声重,怕受累呗,解甲归隐天涯斩后便立了这道规矩,基本实现了杜绝外扰,心归清净的愿望,连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年之中也见不上几回。”

“据说天涯斩上有那么一小块地,专门种植了调制阴阳水的虎皮蒜,是不是真的?”玉刀突然问道。

“哈哈,这我就不知道了,隔行如隔山,我从来没见过那玩意。”单副会长有些吃惊地看向玉刀,心想这你们都知道,莫非一行人是奔着虎皮蒜而来?想想还是摇了摇头。

“水大师家的阴阳水和形意拳谁都知道是省级非遗项目,所以我们都非常好奇,说到水大师,也许每个人都会问相同的问题吧?”盘龙见单副会长不肯道出实情,毫不犹豫地回怼了过去。心想,这整天在一起的同事,各自的底细应该都清楚,能事先从姓单的口中搞到点情报对接下来的行动一定有帮助。

单副会长不置可否,平和的脸颊突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随即恢复笑意回答道:“虽然天下人都这么说,但我真的没见过,这是水昌永的秘密,旁人岂能知道?但是,天涯斩倒是经过省政府特批的一个地方,有点神秘,我想这也是水昌永设下十二形意考验的原因之一吧。如果今天能和你们一起开开眼界,倒是不虚此行。”

一行人说东道西,车子不知不觉下了国道,开始在弯弯曲曲的明月山道里绕行。每个人感觉气温突降,视界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远处山峦起伏,近者幽谷拔峰,几近十月的明月山已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在飘飞的雨幕中,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加之一层浓淡相宜的黛青色雾霭在山间飘荡游走不定,实在有种身临仙境之感。

天涯斩眼看就要到了,但望山跑死马,要上到水昌永栖息的天涯庐还得拾着陡阶而上,穿越树影石桥,过了鲤鱼脊才能到达。陡阶很陡,只有用手紧拽深嵌于岩壁上的铁锁,踏稳开凿于岩壁上将就容下双脚的台阶才能缓慢地往上爬。米一几乎是被回弓错拽着往上走,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抹着满脸的汗水颤抖着双腿站上了久已渴望的山顶石原。虽然透着霏霏天雨,但回想着在胸前飘荡的雾霭、脚底下飞旋的山风以及冰凉沁骨的铁锁,终于是喘着大气体味着一身的轻松和愉悦,大赞起天涯斩的高拔险峻。

说是山顶石原,其实只是一处被水昌永简单修葺后可供上山之人落脚的所在。极目远眺,层峦叠嶂,山风刮来,细雨扑面,直叫人身峰危危,空灵境阔。再往前便是树影石桥,桥面很窄,掩隐在几近压顶的树荫之下,只能鱼贯穿行。如果说穿越树影石桥恍如曲径通幽,那么当大家站上鲤鱼脊背,放眼空阔的层峦叠嶂,好似会凌绝顶,心胸无限。这里正是当年戚初化放走虎群的所在,因为在鲤鱼脊的尽头,便是被打虎队伍赶至走投无路的虎群夺命奔逃的土原。那时,戚初化与挡在虎群和打虎队员中间的虎王四目相对,在群情激昂的凶杀声中一声令喝的阻止,才有了后来三十多年猎神与虎王的传奇经历。如今,土原已经被水昌永改造成了篮球场大小的晨练地,可以想象,每天的某个时段,独居天涯庐的水大师一定会准时来到,虎虎生风地演练一番十二形意,然后漫步鲤鱼脊,登高远眺,粪土万侯。晨练场靠北的山峰下,伫立着一幢三层大两开间的翘角民楼,旁边一练飞泉自峰涧飘渺落下,必须抬脚走上几百步的羊肠石阶方可到达。

晨练场已有人在,喝喝的叫喊声不时传来,单副会长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我们不是今天的第一批访客。”

“水大师在不在,是哪位?”米一驻足鲤鱼脊的出口,手搭凉篷随声问道。

“没看到,倒是他的大儿子在,好像正跟来人对试。这老头现在都懒的出手啦?估计是这些年头难遇敌手了吧。”单副会长调侃了几句。

“大儿子,很厉害吗?不会又是神灵境吧?”

“那倒没有,但至少已入了化形后期。”

米一刚想再问,正在用望远镜审视的支沃若有些吃惊地叫道:“姬本灿,对试之人就是闻香会上的姬本灿。”

听支沃若提醒,米一抢过望远镜认真一瞧还真是,不免脸露微笑,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年轻人,轻飘飘的说了句“走吧,看热闹去。”

好个姬本灿,闻香会上一遇,天涯崭上再遇,不愧人才,但看情形,已落下风的他怕是要打道回府了。只见水虎站立五米见方的线圈之内,如灯塔般稳重地游移着身形,不停变换招式把来自姬本灿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一一化为无形。

“米教授,如果这小子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把水虎打出圈外,那他就赢了。”单副会长嘿嘿冷笑。

“不会吧,这么简单。”支沃若哂笑道。

没想到,支沃若的一句不经意的说话却引来了坐自晨练场看椅上四个练家子的回眸。这四个人也许是姬本灿的同伙,不然不会在听到沃若的话后如此反应。

“我们也挑个地方坐下吧。”米一向大家招了招手,示意别急。尔儿转头看向单副会长问道,“如果水虎这关过了,水大师还要不要亲自出马?”

“这我就不知道了。原来都是水会长亲自,今天不知规矩是怎么定的,想来是不会。”

眼看着一柱香的时间即到,水虎却依旧在线圈内游刃有余,已是大汗淋漓的姬本灿发起了最后一轮猛攻,可再怎么用力用巧,都不能撼动水虎分毫,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较量,最后姬本灿只好悻悻抱拳还座。早已在石椅上按捺不住的另一位哗啦一声脱了羽绒服,一个猿冲就蹦到了水虎面前,哇哇大叫两声,伸出猿爪突然抓向对方的右臂,见一抓落空,瞬即改为熊掌拍向了水虎的胸膛......一通猛如下山虎的操作还真起到了效果,水虎在一连串的左格右挡中被不知不觉副到了线圈边沿。这还了得,还击还击,必须还击。只见水虎一个马扎,憋了口真气,单脚顿地大喝一声,虎意八形如排山倒海般攻向对方。

“此人如何?”米一问玉刀。

“稍强,但还不够。”玉刀回说。

“对你如何?”

“一招。”

单副会长听音,有些失神。

“到时给人留点面子,让他十招吧。”

“半招。”

“也可。”米一呵呵一笑,顿了顿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在他想来,水昌永一定怀揣闲适的心情躲在不知哪个角落摇晃着脑袋观看着比赛吧,自己一伙都来了大半个时辰还不现身,难道真如单副会长说的那样久未敌手,心懒意迁?如果真是这样,给他个惊喜也不为过。

第二柱香的时间也快耗尽,摸熟了对手套路的水虎在反攻之余,多了些防守,反正比试的规则是不出圈对方即输,还是留着力气再战下一场。姬本灿的同伙似乎比之多了三板斧,加上车轮战力,勉强也只是多撑了些时候,看看已无办法,在线香并未燃尽之前罢了手。座椅上的另外两人站起身来,其中一个貌似领队的中年人上前一步说道:“水虎兄弟名不虚传,领教了,不过我们还会再来。”

“不远送。”

此时,发现了盘龙的姬本灿才走向前来打招呼,两人握手言欢,彼此寒暄,在姬本灿转身欲离之即,却见水虎已经战至圈外,瞪着牛大的眼睛呆立原地。正如玉刀所言,半招即叫了水虎称臣。姬本灿一行四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遇见了高人,只可惜并没有看清这难得的半招招式。

水虎终于缓过神来,朝天涯庐方向瞥了眼然后恭敬地问道:“来者是否米一教授一行?”

“正是。”

“您刚才那招刚猛霸道,定要教我。”

“好说。”

满脸惊愕的单副会长一溜烟小跑过来,向水虎简单介绍了米一几人,水虎会意,说了句家父有请,便在前带路,向着掩映在绿竹红枝中的天涯庐走去,不曾想,半道上,一袭厚实唐装的水昌永正迈着坚实的步伐笑面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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