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殿外到纱橱的距离并不算远,我与程葵不过陪着公主等了几句话的工夫,便只见韩子夜踩着秋阳所洒下的碎影,十分端正且从容地走了进来。
“臣韩子夜,请公主安。”
“子夜无需多礼,起来坐吧。”
“是,多谢公主。”
韩子夜在起身坐到公主近前的短暂过程中,迅速瞟了两眼立在一旁的我和程葵,看样子是心里也有了嘀咕,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保持住身为一名面首的职业道德,转头便换了一副如常温柔的神色,与公主寒暄道:
“转眼近两月未曾与公主相见,不知您在宫里一切可都好吗?”
“还好,只是规矩多些,不比在自己府中自在,况且闲了时也总不免惦记家里。”
“我们在府上也是时时记挂着您,想着前些时候暑热,您为先王守丧又难免辛苦,万万要珍重玉体才是啊。”
仇雩含笑睨了他一眼,然而紧接着便道:“对了,才刚回来就这么急着传你,原是有件事想要问问你来着。”
“公主请说。”
“喏,你瞧瞧,你可认得这个?”公主说着将手中的香囊递了过去,尽管连指尖缠绕的穗子都在诉说着妩媚,却依然无法阻挡此物正散发出来的危险。
韩子夜接过香囊后明显怔了一瞬,随即不由自主地看向我道:“这不是,郁离姑娘的东西么,怎的今日又到了公主您的手上?”
“这你先不必问,你只说说,你怎么知道这是她的东西?”
“这是臣偶然拾到后亲手还给她的,自然知道。”韩子夜在措辞的间歇还不忘挤出一个微笑,接下去说:“若无记差的话,这应该是六月初七那日下午,臣在后花园中刚好瞧见郁离姑娘因避雨而疾走,这只香囊便正是在她走过的路上拾到的。且这上面绣的竹子图案也正好对应郁离姑娘芳名,臣便留心打算日后还给她罢了,并无旁的缘故。”
“哦?那你又是何时还给她的呢?”
“就在公主您芳辰那日,原也没料想会拖那么久的,奈何臣与府上的乐伎们实在没有交集,才只好抓住了那么个偶然的时间。”
仇雩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而又问:“六月初七那天下午,你往后花园做什么去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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