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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阳心头一发狠,把多余的思绪全部摈除掉,双眼不断留意场中猎奴人的位置,思索接下来的出手顺序。

一个正在搜捕可疑分子的猎奴人察觉到程阳的目光,站起身,用本地通用的泰语大声回道:

“嘿,你在那傻站着干什么!”

说着,他便收起枪口,走了过来。

“有没有遇见带头闹事的头人?回来了就快去塔里报到。”

骂咧咧的命令几句后,主动靠过来的猎奴人一把抓住程阳胯下棕马的马鞍,推搡着把程阳赶了下来,牵着棕马走到一旁,系在一个栏杆上。

这番叫嚷,引来了几号猎奴人的注视,程阳心里发麻,只能硬着头皮往哨塔里走去,虽然他大致听得懂猎奴人的语言,也能用泰语和简单的婆罗语回应,可他不敢开口,更不敢去碰背在背上的步枪,生怕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便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俞亮看见程阳走进塔中,其他猎奴人却对自己不敢说些什么,看来在这点上,玉垒郡与婆罗洲实在很像——除了上级长官,谁都不敢对机甲员随便发号施令。

于是,俞亮看中一个适合隐蔽、观察场地情况的地方,自顾自地走了过去,不停打量场中局势,以及程阳的动向。

程阳缓缓步入哨塔一楼大厅,经过浴火圣女的踏足之后,没有难民再敢停留在这里,活着的人诚惶诚恐地退出大门,留下对峙过程中死掉的难民和猎奴人,浑身稀烂的躺在地面上。

没了那么多的目光注视,程阳感觉压在心里的重担,似乎轻松了一些,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右手下垂,轻轻搭住枪托,摸到这众生平等器,心里便有了一点底气和依仗。

程阳鼓起勇气,开始往楼上探索。

二楼中,一个腿上受伤的猎奴人坐在凳子上,把枪靠在窗口,不停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巡视,看见程阳上来后,先是一惊,然后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说了段话,程阳听不清楚,只好用手指了指上面,装作有急事的样子,立即跑了上去。

哨塔三楼,到处都是炸成碎片的金属壳,它们镶嵌在熏黑的墙壁上,堆积在墙边的角落里,依稀可以看出,这里曾堆积了许多弹药。

看见这两层楼内的模样,程阳对哨塔里的安保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这帮猎奴人又犯了之前缺乏计划纪律的老毛病,大半数猎奴人一股脑的冲下去,到处开枪泄愤,除了二楼的那个伤员,似乎没人愿意留在塔里。

程阳从地上捡起两把军刀,塞进袖口——挂在腰间的弯刀是猎奴人的装饰物,刀身弧度太大,程阳根本不会用,还不如两把短直刀来得方便,。

在哨塔内有限的空间里,短刀是最优的杀人利器——既能一击毙命,又不会惊动楼下的猎奴人。

程阳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锐利,双手手掌紧紧扣住刀柄,刻意放轻脚步,一点点向四楼走去。

哨塔四楼里,中央摆着一张硕大的焦黄草席,一个年轻女子躺在上面,身上的白袍被血汗浸透,变成恶心的浅粉色。

走近一步,程阳看见,一个长袍上绣有繁杂图样的银发老人背对着自己,正将比大拇指还粗的一针药剂输入烧伤女子的手臂,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数名同样身穿白色长袍的年轻女性站立在草席周围,低着头,跟着老祭司的节奏,不断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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