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先锋二字，齐纪轻轻皱眉，此前的经历让他对此有些忌惮。
确认对方没有任何异变后，他伸手治疗此人，勉强维持疯子的生命体征，重新盯着疯子的记忆，比较着与之前不同的部分。
……回到万界理事会后，丢失了在这个世界的记忆……有个老大名字叫阴影……他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了先锋的气息……
这个先锋的气息，是先锋主动给他的？还是他从杀手的异变中获得的？亦或者，因为穿过了收割机的两界镜面，被沾染了？
上一次，疯子是灵魂夺舍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先锋的气息并不依附肉身，而是依附于灵魂。
齐纪尽可能攫取着信息，随后扫视疯子全身，最终在他的记忆深处，找到了一丝黑色的晕染。
味道很熟悉，古怪、贪婪、同化一切的味道。
只是非常细微，似乎和先锋本体并无联系，并不能像异变后的杀手那样直接影响周围世界，也不能像收割机那样被自己读心。
杀手身上的，是“先锋的目光”，而此时疯子身上的，是“先锋的气息”？那疯子死了，会不会也有异变的风险？
对于先锋的种种神异，齐纪并不是很了解，不过，这个万界理事会，似乎对此有一定的研究。
至少，那个名叫阴影的，能一眼看出疯子的异常，而自己刚才直接忽略了这处细节。
“非常感谢你送货上门。”
齐纪手指微曲，减缓了对疯子的治疗，让其维持着既不能死去，也无法正常思考的状态。
本来感觉到温暖的，此时寒冷重回，死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疯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自己是遇到魔鬼了？
“且不论你给我造成的麻烦。你在这个世界，可是杀人犯。”
齐纪读到了疯子的不满与不解，顺带着解释了一句。
这人该怎么用呢？
自己有没有办法，通过疯子进入那个万界理事会？这可能可以收获先锋有关的信息、更多宇宙之外有关的信息、甚至自己故乡宇宙的信息。
好像很难，这些穿越者一旦死亡，就会重置状态。傀儡术无法使用。
而这个疯子，又对万界理事会很忠诚，直接篡改意识或许会完全让他的理性崩溃。
“要是来的是小丑就好了。”齐纪感觉自己运气不怎么好。
如果之前多治治小丑，或许现在万界理事会这边，自己已经有了重大进展。但那时自己还没感受到先锋的可怕，直接让小丑死了，实在是失误。
想办法剥离先锋的气息，然后送他轮回去吧。
他伸出手，朝疯子的记忆探去。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对。齐纪看着疯子的意识，看向他离开万界理事会最后一秒的记忆。
有两个人在看着疯子？其中一人是阴影？
也就是说，他们眼睁睁看着疯子偷渡进了这个世界。
他收回了手，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应该是一个，小巧玲珑的阴谋。
下一瞬，疯子死了。
他被夺舍了。
一抹幽深黑影，从他的瞳孔中燃起，整个身形隐入夜色中。
“朋友，你杀了我们不少人。”
很好，很好，终于来老的了。
齐纪嘴角笑意实在是按捺不住。
根据疯子的记忆，这位想必就是阴影了。
“杀便杀了。”
这是我要拯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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