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惊觉,跳上墙头跑了,秦正现在身手也不弱,也翻上墙头追了出去。
贼人在前面跑,秦正在后面追。
这贼人边跑还边回头看,看看秦正有没有追来,秦正都快气疯了,狗东西,你逃便逃,还看看我有没有跟上,简直欺人太甚。
士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不把你抓住,我就不姓秦,秦正心里发狠,誓要抓住这小蟊贼。
贼人跑的不算太快,却滑溜的很,忽东忽西,眼看要抓到,又被他灵活躲过,穿街走巷,滑的像只泥鳅。
城门开后,小贼一溜烟逃出了城,向城南跑了。
秦正也不甘落后,紧追不放。
天刚大亮时,追到三门邑,一处小山坳上,满山的枯草,一人多高,小蟊贼钻进草丛不见了,秦正只能压着脚步在草丛中搜。
几道弩箭破空声传来,秦正大惊,瞬间醒悟,我中埋伏了,这弩箭声音很特别。当初在大军平山匪时见过,可单发,也可连射,又快又稳。
秦正低着头,弓着腰,贴在地上打了几滚,几根弩箭就擦着头皮飞过,这吓的秦正心脏砰砰直跳,阵阵后怕。
秦正趴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眼睛认真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儿,都是茅草,什么也看不到。
秦正不动,就静静的趴在地面,紧接着一阵浓烟顺着风吹来,秦正被熏得眼泪直流,也不敢发出响动,心里更是恼怒,又没抢你婆娘,挖你家祖坟。
秦正不明白,到底是谁要致自己于死地,又是放箭,又是放火的。
秦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逃命要紧。
弯着腰,就向山坡下面钻去。风向也不定,火源在哪里也搞不清,黑烟滚滚,呛得秦正眼泪直流。
终于钻出草丛,秦正大喜过望。
这时,一道利刃夹着劲风向秦正袭来,秦正毛孔倒竖,身体紧绷,一个懒驴打滚,慌忙躲过,紧接着五六把兵器朝秦正身上招呼,秦正来不及想,就又连续翻滚几圈,终于躲开攻击。
这时,秦正才又机会观察情况,只见六个灰衣蒙面人,呈扇形站位,快速朝秦正逼近,秦正没多想,拔腿便跑。
跑了一会儿,好歹辨别出回平渡的路,粗略的想了下,这里到底是三门邑还是连圩邑,分辨不出来呀。
秦正逃到一处农田,心情瞬间放松不少,有农田意味着肯定有人家,有人就有救了。秦正很快发现一处村子。
秦正进了村子,发现自己错了,很难想象,偌大的村子居然空无一人,家家闭户锁门。
秦正只能继续逃跑。
后面的追兵也越来越近,围攻秦正的人数越来越多,从刚才开的五六人,变成现在几十个,秦正没命狂奔,追兵也穷追不舍。
逃到一处山谷拐弯处,一名蒙面人站在路边发呆,看样子年纪应该应该不大,秦正趁着蒙面小伙没反应过来,手刀砍向小伙后脑,小伙应声倒地。
秦正扯下小伙面巾,眼睛一扫,还真是一小伙,估计只有十四五岁。
秦正把面巾翻个面戴在自己脸上,继续向逃跑。
前面,四五个蒙面人堵在路中间,秦正看向几人时,几人也发现了秦正,紧接着后面一声大喊:“戴黑帽子的是秦正。”
几人亮出兵器向秦正攻去,秦正不敢恋战,向路边的田里跑去。
秦正丢掉帽子继续跑,跑着跑着,秦正又回到大路,又遇到几人拦路,后面的追兵追的更紧了,“穿黑袍的是秦正。”直把秦正气的骂娘。
秦正无奈,黑色捕头服太过显眼,只得脱了丢掉,露出一身白色衬衣,接着逃跑。
跑着跑着,又有人拦路的,这些人居然没蒙面,后面追兵的高喊:“蒙面的是秦正。”秦正忍不住破口大骂。
秦正无奈,只能扔掉面巾,继续逃跑。终于,跑回了官道上,秦正累的气喘吁吁,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想,官道上人来人往,这帮不法之徒,总不敢在官道上截杀朝廷命官吧?秦正哪里知道,这场截杀才刚刚开始。
辨明了方向,秦正向平渡的方向继续,没到平渡,就不算安全。路上没发现追兵,也没有遇到截杀的,甚至一个行人也没看到。
秦正心头警觉,正要往树林里钻时,四面八方来了一群人把秦正围在中间,足有上百人,里三层外三层,全是陌生脸孔。
今天,秦正插翅难逃!
也没人跟秦正废话,一群凶神恶煞,手持兵器向秦正杀来。
秦正趁机抢了一杆长枪,握枪猛攻,刺、扎、撩、拨、拦、拿、绞、挑、压、劈、崩,一时间,众人根本近不得身。众人不但没占到便宜,还留下十几具尸体。
领头的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改变策略。众人全部后撤,十几把手弩瞄准了秦正。
秦正心道坏了,还来。秦正只得故技重施,贴地翻滚,滚了好几圈,姿势虽不雅,可适用,丢人总比丢命强吧。
秦正躲过好几轮箭雨,还是被射中两箭,后背、手臂各中了一箭。秦正没机会处理箭伤,只是掰断箭杆,扔在地上。
秦正再次发起进攻,暴起,大杀一通,又收割了十几条人命。
秦正且战且逃,每一次挥枪至少带走一条人命,秦正身上也多了十几处伤,血液浸湿了秦正的白色衬衣,血迹鲜红,格外扎眼。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艰难的逃脱包围。
秦正继续跑路,贼人也未追赶,放任秦正离去。
过了连圩,眼看要到平渡,也没见追兵赶来。
路过一条小溪,秦正感到口渴难耐,就想去溪边喝水。
秦正刚要喝水,就被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打断,“我要是你,就不应该喝水。”
一抬头,秦正看见一头白发的青年,正用嘲笑的眼光看着秦正。
“我是来杀你的,我叫范剑。”白发青年慢条斯理的道:“生死搏杀后,喝水,一口气会泄干净,会变成一条任人宰割的羔羊,我拦住你,就是不想占你便宜,想跟你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斗。”
秦正心道,你管这叫公平,妈妈屁,老子浑是伤好不好。
秦正也懒得废话,挥动长枪,跟范剑的长剑碰在一起,一个照面,秦正的枪头被斩断,就剩下光秃秃的枪杆。
秦正枪杆直刺,攻向范剑的手腕,范剑回剑一绞,枪杆断成三节儿。大意了,这长剑是把神兵。
范剑见秦正没了兵器,也把自己的长剑抛向一边,钉在一棵树干上,以示公平。
秦正丢掉小半截枪杆,进步直冲,左手一击冲拳攻向范剑面门,范剑右手成掌,按在秦正的拳头上,又顺势往后一带,秦正险些拿不住桩。
范建趁机,左手两根手指插向秦正的眼睛,秦正用手刀架住,又改手刀为握,抓住范剑的手指,范剑面色微动,一股寒流从范建手指涌向秦正,秦正被冻的打了个冷战,秦正明白,这应该是内力,而且是寒属性内力。
两人又相互交手了十几回合,虽每一次都是秦正落入下风,但范建一时之间也奈何不得秦正。
范剑面露得意,这寒冰总能克敌制胜,心里更是冷笑,你空有一身强横的外加功夫,终究不入流。
秦正本就受了重伤,越是交手伤的越重,现在强打着精神,与范建争斗,秦正也感觉体力在严重下降,身体的伤势也越来越重,转攻为守,见招拆招,寻找机会,一击必杀。
范剑似乎看穿了秦正的心思,也不着急进攻,跟秦正慢慢耗,秦正快,他快,秦正慢下来,他也慢下来,根本不给秦正机会。
范剑击退了秦正攻向他左肋的一指,跳出秦正的攻击范围,然后,慢悠悠的道:“你是不是很想停下来休息一会?我告诉你千万别,你只要一松懈下来,就会汗如雨下,血如泉涌,那时你会死的更快。”
尽管秦正不愿意承认,但范剑说的是事实。尽管秦正不愿意相信,尽管他很想停下来休息。
“你知道一个人身上有多少血吗?呵呵……告诉你,一个成年男子……”
秦正厉声打断,“少废话,接招吧”
秦正强提一口气,与范剑拉近距离,贴身搏斗。
范剑边打,还对秦正的功夫评头评足,“你这贴身短打的功夫练的不错,可惜我也会,你光靠这套功夫,是奈何不得我的。”
秦正又换了套功夫,范剑还是认得,每官一种功夫都无法对范剑造成有效伤害。
范剑一边点评秦正的拳法,手上也没闲着。
范剑的话,秦正不再理会,感叹功夫用时方恨低。
秦正不想被范剑带节奏,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再想用什么招式对敌,全凭本能出手。
渐渐的,秦正陷入物我两忘的境界,这大概是传说中的顿悟吧。
只见秦正以指代枪,朝范剑攻去,每一招直取要害。
范剑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功夫,一时大意,被秦正的手指戳中咽喉,还好,秦正已是强弩之末,点在喉咙上的指头软绵无力。
范剑暗自心惊,这要是全盛时,自己恐怕没命了,可依然笑容满面,满不在乎的道:“好功夫,可惜,你力竭了!”。
秦正只是看着范剑,不说话,站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
就在此时,秦正集中全身的力气,朝范剑的裆部一踢,范剑此时完全没有防备,被踢中裆部。
范剑痛苦的哀嚎一声,双手捂着裆部。
秦正一击得手,随手抄起一块石头猛砸范剑的脑袋,砸了几下,范剑就昏死过去,秦正也就停手了。
秦正想过要杀了范剑,可他终究不是嗜杀之人。把石头丢在路边。
秦正步履蹒跚的回到平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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