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以为,他又是来无理取闹的,就赶忙进入道观,关闭大门,因为不想听那厮叨叨,晚辈还封闭了五感。”
唉,少年楚生叹了口气,复杂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晚辈后来才知道,那次他是为他的阿爹,也就是大宝的阿爷来找晚辈的。”
“大宝的阿爷发生什么事了?”
陈忘右手虚招,院外露天炉子上的铁锅盖子缓缓移开。
沸水自成一线涌入茶盏,而后茶盏缓缓飞来。
陈忘将茶盏亲手递给楚生。
少年道了一声谢,没有立刻饮茶,而是继续说道:
“大宝的阿爷是在海上打渔的时候,遇到了大雨,被水浪拍到水里,溺水...”
“其实即便晚辈那日去了,也并无起死回生的本事,当时也分别和大宝父子解释过了。”
“但...晚辈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宝。”
陈忘抬头看了眼天空,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日薄西山。
于是他缓缓起身,往厢房走去,同时微笑开口:
“天色不早了,不叨扰道友修行了。”
小爷什么时候,这个时辰修行过?
这家伙让小爷讲,自己又中途离开了。
真是没礼貌!
楚生只觉此人莫名其妙。
但其实是陈忘发现少年回忆此事过于内疚感伤。
而他又没有安慰这个年纪少年的经验,所有只能中断离场。
不过就快走出去的时候,陈忘还是脚步一顿,忍不住出口安慰:
“此事不怪你,毕竟你又不是金丹真人,哪有起死回生那般通天之能?”
说完,陈忘没在继续,回厢房修行去了。
楚生听闻此话,如遭雷殛,呆愣不知多久,清醒过来后,也开始打坐修行,
他从未这般勤奋。
或许这一次也可能只是兴趣使然,坚持不了多久。
但那一夜,道观内充足的灵气,让观内二人都有所精进。
西参岛。
东边停泊各家渔船的码头。
赵大宝的爹正坐在自家的渔船里豪饮。
这汉子此时脸颊有些泛红,他用满是老茧的双手温柔的拍了拍身下的渔船。
这船是他阿爹,也就是大宝的阿爷年轻的时候造的。
他小时候,就总是在这条船上跑跳,从船头到船尾。
那时候他觉得自家的船好大好宽,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个子小的原因。
后来,他慢慢长大,有了妻子,有了大宝。
然后妻子病去。
再然后大宝的阿爷,他的阿爹也故去了。
在这世上,他只剩下大宝一个亲人。
“哦不,还有你。”
汉子又拍了拍身下的渔船。
时间的痕迹在渔船身上很是明显,有磨损,有残破。
不过在汉子的心中,他总是能回忆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它的样子。
那时阿爹一手蒙住他的双眼,一手拉着他。
直到他上了船,阿爹才撤去手让他看到崭新的渔船,还有摆在船上的美食。
“这么多年过去,你就是我赵大力的亲人,是我赵大力的兄弟!”
赵大力酒意上头,满嘴胡话,俯在床板上就要昏昏睡去。
在他睡着前,脑海中还生出一个念头。
“明日还是早些出海,然后早些回家给大宝做烤鱼吃吧,今日又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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