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她抱着，到与她差不多高。

从啃脚趾，到满地跑。

从咿呀咿呀，到姐姐姐姐。

她像是陪伴了小弟的全部。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着她的影子......

这就是，过去。

而在最后的最后，她的耳边像是传来了什么声音。

很微弱，有些听不真切，断断续续。

像是在说什么‘小心...道......’。

当她睁开眼时，天不见亮，她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但也没有了再睡去的心思，就想着打坐修行吧。

四境揽月正是吸月之精华的时候。

只是恰巧这时，储物袋微微颤抖，一面镜子从中飞出，漂浮在她面前。

一名看不清模样，穿着华丽衣裳，只一眼便让人觉得是雍容华贵的身影浮现。

“师尊？”

赵清寒有些惊讶，师尊怎地寻她了？

“呀，清寒儿，怎么样，想师尊了吗？师尊可是想死你了呢。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师尊，可让师尊担心了。”

赵清寒是修无情道，但她师尊却不是。

瑶池台云台仙子，别说一宗，即便放眼整个修行界，五洲四海、三道二族，那都是鼎鼎有名的。

九境问道、半步入道，天下少有。

她修的是剑道。

天下第一女剑仙。

虽说人有些......唔，不太正经，但对徒儿的关爱却是实打实。

赵清寒对所有人都漠然平静，唯独面对师尊时情绪大有波动。

一半开心，一半生气。

“徒儿谢师尊关心，但师尊，此时是三更半夜，您要不白日再寻徒儿？”

“哈哈，为师这不是半夜睡不着，出门看月亮，想到你了吗。”

所以你就半夜三更地找我？

算了，师尊不靠谱也不是一次两次，不在乎。

只是，她还未开口，她那师尊便忍不住地道。

“徒儿，师尊已经听南宫府的那些家伙说了，你有弟弟...还是前世的。”

“怎么样怎么样？长什么样？可不可爱？多大了？修行了吗？乖不乖？是不是和你样好看？”

“啊啊啊，没想到我徒儿出门一趟有弟弟了，我是不是又要多一位徒儿了？”

“我该准备什么见面礼？衣裳？首饰？会不会太普通了？钱财？灵石？会不会太俗了？要不我把自己给他？”

赵清寒：“......”

赵清寒告诉自己，别生气、别生气，师尊就是这样儿的，不能生气。

“师尊，那是徒儿弟...您正经点！”

“师尊哪没正经嘛，这不是高兴吗，哼，徒儿长大了，开始管师尊了！不行，师尊生气了！”

你哪儿都不正经！

赵清寒幽幽叹气。

她稍稍顿了顿，似是犹豫般地说道：“师尊，我...刚刚做了个梦。”

“梦到了关于小弟...宝儿的出生和成长。”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她’想让我看的过去，还是我自己真的经历过这些。”

“只是，看完了后，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受，无法用语言描述，可充斥着胸膛，让她有些难受。

云台仙子沉默片刻。

“看出来了。”

“毕竟，这是师尊第一次见你这幅模样。”

赵清寒愣愣地抬手抚摸脸颊。

她碰到了...划过脸颊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