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在这么说后,大臣们皆拱手称是,然后没再多言。
只是在散朝后,张璁才开口对桂萼说:“陛下确实越发比之前更会行权了,原则上不退让,但同时也不真薄情!严厉果杀之余也有温度,以此表明自己并非昏聩之君。”
“是啊!”
桂萼双手握着象笏,而叠放在腹前,回了一句,又道:
“昨日,陛下在御前对杨安宁说,这不是温良恭俭让,明显是有救天下的大决心!今日又言不畏浮言,更是极有主见之举!”
“这样的严明圣君,对于道貌岸然之辈而言,只怕比遇到一位暴君还要失望!”
……
……
“元辅如今失望吗?”
夏言这里也在散朝后问起杨一清来。
杨一清淡淡一笑:“你为何会觉得老夫会失望?”
夏言也跟着笑了笑说:“晚辈就知道元辅不会失望,想必还会高兴见到天子如此有信心地对有名望的大臣采取严厉处置的同时,同时又给与其应有的尊重。”
“陛下持正治国,虽严苛而不偏执,确实是让人心里好过些,不至于太为胡公不值。”
“而陛下这份坚持持正治国,严而不偏的决心,想来只会跟陛下如今海外取利甚丰有关,石见银山的发现,加上火器外售,这些皆让陛下有信心做到刻薄而不寡恩。”
杨一清若有所思地说了起来,且随后又皱眉看向前方朱檐云翳说:“但我还是那句话,得谨防张、桂等辈,趁陛下威福日重,又敢作敢为时,而挑唆陛下真的整饬内政过度,而纷扰天下!”
“元辅说的是!”
“革新除弊果然有必要,但也不能过分!”
“如今国泰民安,虽有叛乱,然也不过是疥癣之疾,所以,以后该行清和之政为妥,陛下也该立太子,定国本了。”
夏言说道。
杨一清诧异地看了夏言一眼:“没想到,你夏掌院会虑的如此深远!”
“内政是该清和无为了,其实,我本以为,这次胡世宁以死争恩于梁材,陛下还是会有所动容,故哪怕陛下准了胡世宁之请,我还是在事后劝了一下陛下。”
“但没想到,陛下救天下的决心不是只励精图治前十年,而是有再励精图治十年的意思,所以,当时,我看见张孚敬都因此泪眼朦胧起来。”
“只是不知道陛下是不是虚张声势,但无论如何,太子这事是该考虑了!”
夏言笑了笑:“元辅谬赞!”
“你没有说错!军改结束后,大明武德重振,对外进取就足以富国安邦,再折腾反而不利于长远。”
“而太子的培养反而是关键之事!”
“本朝鲜有享二十年以上国祚的天子,此时不定国本,让皇长子理解天子独治之必要,军改之必要,将来真要是突遇山陵崩之时,岂不是就要因嗣君不明底细,而被腐儒蛊惑,又走老路?”
杨一清很赞同的夏言的言论。
夏言问道:“那下僚找言官说说此事?”
“不可急躁!”
杨一清则立即回了一句。
接着,杨一清就道:“待老夫试探一下后再说,冒然让言官奏这事,就有百官胁迫天子的嫌疑,再有投机者望风而跟,反而弄巧成拙。”
夏言拱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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