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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清则在这时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这自然不能!”

“为什么不能?”

盛应期失望地站起身来。

“既然陛下没把您当元老宰辅对待,您又何必白为其担当天下骂名!”

“您应该明白,真要重振京卫武学,大肆培养武官,让京师兵马壮大到能够南征北伐而不用担心京师空虚的地步!那天下士人,只会埋怨是您挑唆天子穷兵黩武、耗费国帑民财的!”

盛应期站起身来后,就看向了杨一清,正色回道。

杨一清则突然也起身,对盛应期也正色厉声言道:

“但这样,至少还能让陛下看见我的忠诚!”

“而不至于像对杨新都一样对我失望!”

盛应期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说:

“可是,天下被革职闲住的君子,会因为不能朝廷真的众正盈朝,而说是您在阻挠陛下起用贤者的!”

杨一清则在这时微微一笑,他知道盛应期说是为自己考虑,其实是在威胁自己,同时也的确是太想重新出山为官,太想重新掌权,尤其是在如今皇权加强,而士权衰弱的大背景下,也导致在地方上,官僚的权力也开始大于缙绅的权力。

不说别的,就是平素聚个会,一个知县也可以不用看一个致仕三品官缙绅的脸色了。

所以,杨一清知道盛应期等致仕官员,已经非常不想在地方当个缙绅,而很想重新做官。

杨一清苦笑说:“我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他们说他们的闲言碎语,我做我的太平首辅!”

“难道公真的不在乎士林的未来吗?!”

盛应期神色阴沉地问道。

杨一清挥手,呵呵一笑:“那是你们士人的未来,不是武勋的未来!”

杨一清是军籍出身,还因为战功得了一个锦衣卫千户的世职。

所以,严格来说,他已经属于军事贵族,即武勋的一员,而他如今是文臣,也不过是因为恰好有了进士出身而已。

正因为此,杨一清不在乎他死后是否洪水滔天。

且接着,杨一清就又道:“所以,你们士人的未来,我不在乎,我也管不了我死后到底会有怎样的骂名。”

“我只知道,现在,如果我不为陛下尽忠,是真的会没命!”

“毕竟,我们这些负责军改的执政,在军改的时候已经达成共识,对武勋,天子可以不经法司直接以违抗军令为由处死!”

杨一清这话说完后,盛应期直接两眼无神地瘫坐回到了椅子上,而目光倒是依旧停在杨一清的身上。

“公等还真是公忠体国,主动给自己套枷锁。”

“只是,公既是文官,以文抑武不好吗?”

“何必非得助陛下走到这一步,让自己的生死和天下人的生死都可以被天子随意操控?”

盛应期冷笑着说后就问起杨一清来。

杨一清则笑着背起手,背对着盛应期说:

“因为,天下士人太贪婪太虚伪,斗不过英明神武的当今天子!”

“从杨新都开始,就因为陛下的阳谋,不得不装病让出首辅之位,而不敢革新图治,乃至连护礼也不敢再护;再到谢余姚,也因为陛下的阳谋,不得不眼睁睁地自己被灭门,然后还不能怪到陛下身上。”

盛应期听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接着。

盛应期又说道:“既如此,能否把我们的冰敬炭敬还给我们。”

“什么冰敬炭敬?”

杨一清微微一怔,接着,他就故作不懂地回头问着盛应期。

盛应期再次咬紧了牙,赤红了脸:“公既然不愿意援助众君子回朝,那又何必昧天下缙绅之财?”

“我再问你一句,什么冰敬炭敬?”

“什么叫天下缙绅之财?”

“我近日除了这次击退俺答,蒙陛下恩赐正一品俸,外赐绸缎一千匹、银元一千外,就没得到过什么外财。”

杨一清继续问道,且语气也变得严厉,脸色也狰狞起来。

盛应期瞪大了眼。

他发现杨一清好无耻!

杨一清倒是越发脸色狰狞:“本官乃当朝元辅,不准你如此随意诬蔑本官清白!”

“你告诉本官,你凭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让我还什么冰敬炭敬?”

“你有没有凭证?”

“你如果没有凭证,谁给你的权力这样空口诬陷一个朝廷堂堂的一品大员!”

“来人!”

说到这里,杨一清突然大吼一声。

杨一清家奴忙跪了过来:“老爷有何吩咐?”

“把他绑了,送去都察院,告他诬蔑老夫!”

“再让府内门客替我写自辩乞休的奏疏。”

杨一清指着盛应期,对自己家奴吩咐道。

盛应期见此忙跪了下来:“元辅息怒!晚生一时说错了话,这是因为晚生记混了,把梦里的事记成现实的事了!晚生在梦里梦到过您收了晚生的孝敬!”

“原来如此,那本官就不计较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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