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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知道自己这边的新式火铳和新战法的确能在野战中压制鞑靼的轻骑兵。对此,朱厚熜也就更加有底气进行改制。

他已不用再担心军事实力不济,而要进行各种妥协。

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利用增加的财力和眼下改革军户后所释放出的大量军丁,大肆扩军。

只要扩军到一定规模,他就能内除一切不臣之人,外扫一切不臣之夷!

“陛下,俺答派来使者,希望能和贡,且为此送回了叛逃的参将李瑾。”

没几日后,首辅杨一清就向朱厚熜禀报了一件事。

朱厚熜听后笑了起来:“看来,俺答的确被朕的亲军卫所用新火器与新战法给整怕了!”

“陛下说的是,他已不仅仅畏惧于我大明的新火器与步炮骑协同的新战法,还畏惧于我大明现在的财力,毕竟以我大明现在的财力,只要我们愿意,就随时能让这样的军队增加一倍乃至增加十倍,进而主动扫荡草原,使其被迫经常迁徙,而不能在漠南、河套一带常居。”

杨一清跟着附和道。

朱厚熜这时则沉思吩咐说:“让使者回去告诉他俺答,他屡犯边塞,杀我汉人,这次更是扬言屠我汉民,其罪甚大,朕不会因为他想和贡就会答应他和贡,朕乃天下之主,自然不容任何挑衅朕主威的人,任何挑衅朕的人,都要被清算治罪!”

“他俺答也不例外!”

“他要是真为草原百姓着想,要与朕和贡,而不是为一时权宜之计,暂时与朕修好,而想办法发展自己的火器,就亲自来向朕请罪!”

“如此,朕方可考虑准其和贡。”

“另外,把那个李瑾直接凌迟,比照刘瑾之刑!加一千五百刀!让太医院派新进外科医士去剐,以练其外科之技。”

朱厚熜接着说道。

“是!”

杨一清忙答应了一声。

他能感觉到,天子如今在击退俺答后,越发强势,没有要轻易就怀柔外夷的意思。

李瑾也没想到他因为俺答没能成功寇掠大同,而被俺答直接当成示好的礼品送回了大明。

这让他害怕极了。

而当他知道天子要因此直接活剐他,而且直接活剐五千刀后,更是惊厥了过去。

因为他是真没想到天子如此痛恨叛逃通敌之辈。

“陛下!”

“罪臣错了,请您高抬贵手啊!呜呜!”

“五千刀,臣真的受不住啊!”

李瑾在被押去刑场时,也不由得因此哭喊了起来。

他现在后悔死了,后悔当初选择叛逃鞑子。

但他也是真没想到,天子能让俺答也怕成这样,怕到主动把他送回来的地步。

“这是五百两黄金,略表我们老爷的心意,只请给谏看在我们老爷一片敬意上,为和贡执言,事成之后,我们老爷还愿再奉一千两黄金以答谢给谏。”

兵科左给事中鲁英也在俺答请求和贡的事传到京师时,就收到了关于请他促成此和贡事的贿赂。

俺答这样的鞑靼首领,自然也有与他合作的奸商。

而俺答也清楚大明官场的风气,知道许多明朝官僚心里没有忠义,只有生意,而且大多数只敢抗上以求刚直之名,却不敢拒私贿而断大家财路。

所以,俺答也就在明着表示愿意和贡的同时,让与他合作的大明奸商去京师买通官僚,让京师官僚为他说话,促成和贡一事。

而这些与俺答合作的商贾多是晋商。

不过,这个时候的晋商还没有做大,在朝中的影响力也还有限,至少还没发展到出现晋党的地步,力量还比较分散。

按照历史上的脉络,他们要做大,还得等到俺答和贡以后,他们能够通过和贡扩大边贸先增大财力,进而大力培养子弟走官场且互相联姻,而使得朝中公卿不少都是他们的人,接着形成晋党后,才真正的做大。

现在,他们基本上还只能用财帑收买朝中官员,出卖国家利益的能力也有限。

故而,晋地奸商范良现在也只是替他的主顾俺答拿钱来行贿给事中鲁英。

而他只是一个中间人,甚至这三千两黄金都是俺答出的。

鲁英选择了收下。

因为虽说朱厚熜现在给官僚的待遇提高了许多,但又拿又贪的官僚还是难以绝迹。

而且鲁英也知道,他不拿,就会多一个拿的人恨他。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自己抵抗不住轻松得一笔钱的诱惑,且也希望用和贡的方式,来达到双分息干戈,使朝廷不用再过于重视军事发展而提高军户地位的目的。

所以,鲁英也就选择拿了,且道:“好说,好说,本官也不忍边地兵民一直承受兵祸之苦,所以,即便你们不送这些,本官也会力主和贡的。”

但鲁英没有想到的是,他很快就知道了天子拒绝和贡的消息。

这让鲁英非常愤怒。

毕竟,天子这个决定会让他白白损失一千两黄金不说,他也得眼睁睁看着朝廷继续借着与俺答为敌的事壮大兵马,加大财政开支,让他们这些只想天子节财少财以让利于天下缙绅的官僚,依旧不能像以前一样奢靡,养个十多房小妾,置五六处园林。

鲁英为此上了奏疏,以和贡可以息干戈,让边地军民不用再担心兵祸为由,请求天子收回成命。

不只鲁英一人这样上疏,好几个朝臣也同样上了这样的奏疏。

朱厚熜对此自然不从。

不过,鲁英却在这天朝堂上,因为一千两黄金的诱惑,再次谈起此事,而言道:

“陛下真欲无视边民安危,无视朝廷军费之重,而执意激怒鞑靼,使边地狼烟四起吗?”

“臣请陛下准俺答和贡,开启边贸,以惠两国之民!”

鲁英说着就再次拱手陈词起来。

朱厚熜知道这些言官是宁肯抗上也不愿意拒私利的,所以再次言道:“所请不准!”

“陛下这样做,是置边镇军民性命于不顾!”

鲁英则不由得再次说了这么一句。

朱厚熜则直接站起身来,冷声言道:“来人,将此人拖下去,以忤上欺君罪,赐绞死!另抄其家,查其是否有通敌事!”

鲁英大惊失色,猛地抬起了头。

“还有,之前上疏请求和贡的,皆革职闲住!”

“另外,再有上疏言和贡者,皆以通敌罪论处!”

朱厚熜继续说道。

说后。

朱厚熜又睥睨朝满朝大臣说:“俺答屡犯我边境,杀我军民,这次入侵大同,更是叫嚣屠我军民,可谓狼子野心,毫无人性,乃畏威而不怀德之徒,与这等人和贡通商,无疑是与虎谋皮,是在资其做大,而将来有继续戮我百姓、灭我社稷之野心!故跟此等禽兽,只有消灭可言,没有和贡可言!”

“他俺答若真要息干戈,臣服于朕,就应该把他自己绑来,向朕请罪!”

朱厚熜的话震颤在整个金銮大殿。

“陛下,请三思,鲁给谏虽狂悖,但也有忠君爱民之实心,还请降慈恩仁恕之心,宽其罪,以免有不教而诛之嫌。”

这时,首辅杨一清替鲁纲求起情来。

吏部尚书赵璜、刑部尚书胡世宁等皆跪了下来:“请陛下降慈恩仁恕之心,宽恕其罪!”

“不教而诛?”

朱厚熜见朝堂上只跪下了大约一半的朝臣,还有一半张璁、桂萼等没有跪下,就冷声问了一句,然后便喝问着跪下来的大臣: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圣人教的话,他一个两榜进士,还要朕再教一遍吗?!”

“立诛不赦!”

“敢诬朕不顾子民性命,可谓眼盲心瞎,坏透了顶!”

朱厚熜接着就掸袖坐了下来。

鲁纲这里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叩首颤抖道:

“陛下息怒,臣刚才的确失言,陛下即位以来,多次济民减税,可谓年年皆有善政,的确不算无视子民性命之暴虐君王,臣一时急躁失智,侮君失敬,只请陛下看在臣一时无知冲动的份上,恕臣死罪呀!”(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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