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家的嗟来之食，有什么意义！”
“那是虚你，才给的好处费。以为人家是慈善家，谁都肯施舍呀！”
兰蝴听出手机那头时不时传来劣质的歌声，问道，“你又在KTV风流吗？”
“为了回款，陪甲方快活了才好签字啊！我在卫生间躲酒。我想回家了！”贺威在KTV里通常化为服务生，他得让“主角们”唱爽喝爽，他说，“缤界的大郑总，还在等我回话呢！”
“粮油集团这个，我不可能放弃，无论成败。”
“剧本也许人家已写好。”
“既然这样，缤界公司买获我，就多此一举！”
“那个农产品标识，还有凤翎茶业的包装设计，你把缤界干趴下了。大郑总听说你又要去粮油集团投标，视你为克星了。”
“我不是克星，是缤界设计师把原创力自宫了。”兰蝴得意于对手无意间就被自己打败，“大郑总恨你做什么？你告诉他，咱们离婚了，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就不会拉仇恨了。”
“没离婚！没有！你倒是真想离婚，假戏真做了！”贺威似慎似怒，“你是不是舍不得冷洋单位的项目？”
“他不过是个小员工，关他什么事？”
“不许你去参与跟冷洋有关的项目！”贺威命令道。
“我参与的是金予度签字的项目。”兰蝴回道。
“好吧！今后，不许你再提真离婚、假离婚的事。我也绝不再提那个冷洋了。”贺威说完挂了电话。
兰蝴觉得，他们之间，有了话题禁区。
夜半时分，贺晴已入睡，兰蝴正在按所列的采购需求清单逐项思考报价部分。
在普通业务上，通常用一个万能公式进行报价，也就是成本价乘以利润系数后，再加安装费和特殊作业费，而利润系数为1.5至2。有些制作安装需要完全外包的根据实际情况另行报价。
在VI设计这一大类项目的总报价上，她至少报五万，但前期粮油集团总经理办公会上定过三万，不知该报五万还是三万，毕竟这是她的强项。
她点开金予度那凤冠楼的微信头像，想请教他如何做才有利于竞标，又放弃了。
招标公告里明确过，有些情况不得参加投标，比如集团领导班子成员及其亲属和其他特定关系人。
还是远远地避开金予度为好，少惹事端。
熟悉的关门声重重传来。
贺威直奔卧室，一脸严肃。
兰蝴转身看着风尘仆仆的贺威问：“你找代驾从县上开回来的吗？”
贺威毫无醉意：“我自己开车回来不可以吗？”
“你敢酒后驾车！不要命了？”
“我不是喝子，不是酒鬼。”
“你不陪客吗？”
“想回家陪陪你。”
“明早不上班了吗？”
“老婆都要跟人跑了，我还上什么班！”
“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我还要准备投标书。”
“时间还早，不用急，小心忙中出错。”
“心里先得有个谱。”
贺威过来浏览了一遍电脑上还在整理的报价项目，说：“我们做招标代理的，最清楚，有的招标，在行动前就已设计好了谁吃肉，谁喝汤，谁啃骨头。如果甲方没有把你划入圈子，或者把没肉的硬骨头交给你，就别花这空心思了。”
贺威所在的伟安公司也做工程代理招投标工作，同时公司本身会参与投标竞标，实战丰富。
兰蝴本有请他指点的念头，就怕他泼冷水，这不就泼过来了么！她很想发作，想想他大老远跑回来，忍了。
贺威又改了口吻说：“但愿那个被你拒绝的亲家，能为你网开一面，分你一块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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