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披纱巾穿艳装，又唱又跳又摆拍的退休大妈，都没说在耗尽最后的芳华呢！你比她们还丧。”
“好了，说点阳光点的。”兰蝴说，“我得好好准备下报价，报低了，我不划算，钱让制作公司挣去了。报高了，其他制作公司能压价占优势。”
“投标要低调，别让对手知道你要参加，知道了也要表现出不想做的样子，小心被人算计。要闷声发大财。”
“姜还是老的辣啊！社会险恶你最懂。”
“你必须先把标书做合格，不能有任何遗漏。报价做到八九不离十，胜算的可能性很大，评委们猜得出招标方偏爱谁。”
兰蝴也略有耳闻。以前当陪标客，那是为“主角”当龙套，配合人家中标，现在没人陪自己去竞标，还不清楚有没有“主角”，谁是真正的“主角”。
自己想当“主角”，却没有打算请谁来陪标，小公司自己看不上，大公司不会来作陪。
冷洋总认定兰蝴公司就是“意向方”，兰蝴视他在暗示自己有希望，问道：“你单位这边，还有其他内幕消息没啊？”
“去年那案子一出，大家都风声鹤唳，谁敢在敏感的招标上露出点什么马脚来？以前后勤部掌管着五十万以下的招标，现在被架空了，让代理机构去招标才稳当。”冷洋说着，转而问道，“知道我在看什么片子吗？”
兰蝴随口就回道：“是不是古装片啊？老明星演少女那个。”
冷洋将手机镜头朝向电视，还真就是贺晴正在看的那部。
兰蝴注意到，冷洋交叉着双脚放在茶几上，还趿着凉拖鞋，旁边就放着葡萄，茶几上摆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一片凌乱，电视柜上乱作一片。
她心想，男人在家里都是这样乱放脚吗？都不爱收拾吗？男人的坏习性是不是都差不多啊！他们的理由大概都是“在家里还伪装个啥”。
兰蝴就问：“你也爱看无脑的偶像剧？”
冷洋说：“女主演曾是我的梦中情人呢！有点像你！”
兰蝴说：“她有点显老了呢！”
冷洋说：“老了也好看。”
好久没听他开这类玩笑了，兰蝴笑道：“好想回到十年前，那时我们都好年轻。”
冷洋说：“我只想回到一年前，那时你正在为我的老宅做设计。”
兰蝴见他感伤，把话题又切到正题上：“我能为你的单位做设计就好了。把你们原文化墙的图片发我一些看看。”
“就知道你需要。”冷洋发来了一串图片。
兰蝴细看了那些文化墙的照片，花里胡哨的各种形状、字体和色彩，不知要表达企业的什么文化，极像初学者之作。
她叹道：“没有审美力的领导，选中没有设计能力的广告公司来做，真是悲哀！”
冷洋说：“董事长很讲究设计。他应该是找到了谁最适合来做的人，那就是你。”
兰蝴说：“祝我好运吧！你和金董，都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贵人？你就这样定义我吗？”
“也是恩人。”
“对，我是前世给你盖过衣服的人。”
“啥意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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