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国庆节呀！那时我还去看过脱贫攻坚成就展。我和同学还来这门前合过影。当时你没在。”
兰蝴想象着当时的情景。以为贺威不在乎她的朋友圈，不在乎她创建的公众号，这家伙城府够深！
她又问道：“你想成为我这样的人，是想当老板吗？”
“我想当设计师。”
“当设计师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待遇未必有你想的那么高。”
“当老板我更干不了。蝴姐姐，你是我的偶像，我想跟你一起干。如果我干不下来，我走就是。”
话儿听着还算中意，兰蝴就问：“你毕业没有？”
“下周就举行毕业典礼。现在的时间比较自由，我愿意早点来效力。”
“你不想去成都找机会吗？顺便陪你妈妈。”
“成都落户要买房子，或者有正式工作……我妈劝我在小城安心工作和生活。”
兰蝴又问：“你不想嫁给成都人吗？”
“我家条件不太好，我的学历也不高，别人未必看得上。”闵相络羞涩一笑，“我不想在那边把年龄混大了，什么都捞不着。”
兰蝴发觉她难得地清醒，就问了个敏感的问题：“你计划近几年就结婚生子吗？”
闵相络不加思索地答道：“我要先养活自己。”
闵相络对现实认得清，死心塌地要来干活的样子，兰蝴还是不肯接手：“我不打算招亲戚，不便管理。”
“兰经理，你把我当外人就行，当怎么管就怎么管。”闵相络指了指作品册，“能给我点任务试试吗？我现在就可以设计给你看，做3D设计也行。”
这是不惜一切代价也想留下来的意思了。兰蝴想刺激一下她，看看她的表现：“你是不是把我这儿当跳板，学成后，就跳槽去大公司呀？”
闵相络说：“兰经理不嫌弃我的话，我愿意在这里与公司荣辱与共。”
这一幕，很像当年于总面试兰蝴的场景，这是一种轮回。兰蝴去誉橙公司面试时曾对于总说过：“我愿意一直在这里效劳。”
当时是说的心里话，诚心诚意想留下来，不想再打游击战，也不想再遇到轻视女设计师的老板。时过境迁，日子好过点、难过点她就想另起炉灶当老板。人性如此，谁也不甘心对谁忠心耿耿一辈子，夫妻都做不到。
兰蝴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做设计是吃青春饭，也许吃不了几年，就被智能设计替代了。”
闵相络说：“我把眼前的事做好总可以吧？”
作为女人，尤其是生有女儿的女人，兰蝴不能对女性表示歧视，也不能直接打击闵相络的积极性，就将自己已完成的《市民文明手册》交给她，让她根据内容，用CDR设计一张封面看看，并用3D Max对应地设计一个动画封面。
闵相络喜形于色地坐到了程召的工位上，注意到文档是用Adobe公司旗下的ID软件设计出来的，就将它导出为eps格式，又换成CDR软件打开该eps格式的文档，浏览完内容后，设计起封面来。
半小时后，新设计的封面连同动画效果做出来了。中规中矩，没大问题，也没什么亮点，七十分的效果。
兰蝴又要求将“文明”两个字在十分钟内，用矢量图工具设计成不同样式的字体，样式越多越好，不许用电脑上现成的字体和滤镜特效。
闵相络在规定时间，用钢笔和形状等工具设计出了四种样式。
兰蝴心中大概有了数，稍加练习，闵相络做模板化的常规设计问题不大。
有没有更适合的人选？选人用人不是儿戏，选错人用错人，那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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