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唯你也。”冷洋笑得很勉强。
兰蝴见他不再有往日的嬉皮笑脸,估计他心情不太好:“看你这幅马脸,是不是一听我差钱就不爽了?”
冷洋似笑非笑:“我在想,我找你借三万,你会借给我吗?”
“有什么救急的事吗?”兰蝴有了不祥之感。
“我和儿子的几份保险到期了,两个月的宽限期还有四天时间满期。”冷洋有气无力地说。
对保险来说,投保后,过了保险宽限期仍不续保,保险就会失效,前期的保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兰蝴焦急起来:“你买车的时候,就没考虑马上要交的保费吗?”
冷洋落寞地叹道:“当时股票走势太好,我想多赚点再出来。买车,当时更要紧些。交保险,不用太早。”
兰蝴更急了:“这么久了,连保费还没腾出来?你账上没点活钱吗?”
冷洋埋头不语,像个犯错挨训的小孩儿,随即他断掉了视频。
兰蝴无力地垂下手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冷洋垂头丧气萎靡如此,极为罕见,上次他逃离股市还是云淡风轻,似有东山再起的决心,这次应该不只亏了五万十万。
记得,在红圣村私房菜馆聚餐结束后,冷洋在送兰蝴回程前,自嘲说,去年他向蒋远推荐她做VI设计时,蒋远一笑置之;而金予度推荐她,蒋远明显在认真考虑。同样的话,金予度出口,就不是闲聊,很可能铿锵落地。
视名利如粪土的冷洋,认真地对比与反思着他的人微言轻。他说,地位和财富,他得拿出一样来提升说话的分量,不至于被向微公然轻蔑无视。
那时的冷洋将股市中赚来的钱买了车,还信心爆棚,相信还能挣到更多……
兰蝴见识过股市的凶险,再次告诫过他,不要寄希望于股市。
哪知,仅隔一个多月时间,冷洋的美梦刚开始就破灭了,应该是毁灭级的。
普通的盈亏对他来说是常态,完全可以笑谈,不至于落到已经笑不出来,并向她开口借钱的地步。
兰蝴不忍细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那太伤他自尊。
她没有犹豫,将三万元微信转账给他:“别炒股了,出场吧!”
“谢谢!”
“这是你存在公司的提成,本就是你的。”
“没这么多。”
“御庭灿海那笔款子还没到账,你还有五万在里面。”
“你的成本和心血在里面,不是五五开。”
“你若拿去加仓炒股当韭菜,我是一分也不想给你了。”
“我会清仓。”
兰蝴回了个拥抱的表情:“只要不当赌徒,就没什么好怕的。”
冷洋也回了个拥抱,收下了三万转账,不再回话。
冷洋的梦破碎了,兰蝴的心跟着稀碎,为自己,为他,也为兰蝴公司。
她去了楼顶散心,仰望没有清辉明月的夜空,彩灯加身的凤冠楼轻易就看见了,却望不到遥远的红圣村。
记得,冷洋说过:“创业,真正赚钱的就是那一波冲浪,其他都是划水。”
他,也许迷信了冲浪,也许曲解了划水,把划水当成了冲浪,用尽所能,没有被海浪淹没,却翻在了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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