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兰蝴疑惑着，想打破沉闷气氛，就戏谑道：“你要从事保密工作吗？”
冷洋沉重起来：“我要去当驻村队员了，最多每周末能回趟家，也可能几周才能回一次。”
“啊！你家航航怎么办？他将小升初了。”
“我姐姐会照顾他。”冷洋叹着气笑道，“原想着，航航能考到重庆的中学去，我们可以一起去重庆看孩子。今后更不可能了。”
“你可以让航航去试试，那边的高考重本录取率，比我们省高得多。”
“去那边落户也麻烦，算了吧！”
“你肯撇下儿子去驻村？”兰蝴见他并非情愿的样子，猜到，“是不是你经常去县上跑，就派你当钦差大臣？”
“不是。单位出事了，可能是对我的报应。”
“什么情况？”
“记得剧本杀旁边那个小商铺吧？”
“与这个有关吗？”
“它成了导火索。”冷洋欲言又止，见兰蝴关切着，说，“上次你打电话给我，提起买沙发的时候，我和涂述正在谈判这个商铺转租的事。对方想与剧本杀合作，开摄影屋。涂述声称剧本杀的年租金是二十多万，总投资达到七八十万，以抬高隔壁商铺的租金。对方以十八万总价要租三年。”
“你怎么没说？”兰蝴记起了，那次冷洋匆匆结束了电话，过后，她忙别的事，没有过问他和涂述的谈判结果。
“涂述的投资是瞎编的嘛，让人家上了套，有什么好说的。我一做坏事，就遭报应！”
“涂述转手就赚租金，好事啊！你遭什么报应了？”
“涂总以前以儿子为耻，这下以儿子为荣，把事情摆出去了。没想到人怕发财，猪怕壮。”
“这事，怎么会影响你单位出事？”
“有人就在鸣凤论坛上举报，举报涂总违规经商、贪污挪用公款。”
“法人代表和股东没有他的名字，就不算他在经商吧？”
“大家敏感的是公款。途总的年薪不算高，拿去买了房子车子。他儿子之前是无业游民，开剧本杀的七八十万，加上商铺的十五万租金，是怎么来的？”
“借的，贷款的，不行吗？”
“可以啊！得拿出证据。这一查，就查出了涂总的问题，被立案了。”
“他出事，跟你驻村有什么关系？”兰蝴有些奇怪。
“我和涂总接触较多，涂述又是租的我的房子。我被叫去问过话，没想到事情有些严重。”冷洋忧心忡忡。
“你严重，还是他严重？！”兰蝴惊骇道。对冷洋的关心太少了，出这么大的事她一概不知，也许他一直想告诉她，但她总是很忙，总是三两句回复他。她连忙纠正道，“涂总出了什么严重问题？”
冷洋有些悲戚怅惋：“涂总半月前在职工大会上被众目睽睽带走。上周又有五人被留置了。”
“你没事就好，不至于为他们那些人垂头丧气吧！”兰蝴安慰道。
“我经手了很多物资，签了些字，受了牵连，被调去了分公司行政内勤岗，岗位系数是倒数第二，比门卫高点儿。我咽不下这口气。”冷洋说。
“为了逃避这个岗位系数，你就想去驻村？”兰蝴不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逻辑。
“不知是谁，用‘清一色111’为账号，在论坛上发了那个举报帖，以我的角度在举报，同时也骂公司管理混乱。有些人看我的眼神就很怪异了。现在，牵涉出那么多人来，大家认为是我害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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