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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望京皇宫,栖凤宫的庭院里。

站在院墙外,能听到悠扬的琴声从院中飘出。

此时正值戌时,天色已黑,栖凤宫和庭院里点起灯盏,夜色朦胧,倒是让这皇宫显得格外美丽。

栖凤宫外,在白子隐的牵引下,卫子衡、袁紫翎、聂岚三位军团长纷纷跟随前者走进庭院。只见庭院最中央,有一妙龄女子盘膝而坐,在其面前的小桌子上放有一把古琴。

女子身穿淡白色的龙袍,头上未戴任何配饰,只是将三千青丝简单挽了个发髻。抚琴的女子心无旁骛,显得格外专注,在她的轻抚下,轻柔婉转的琴声缓缓流出,又慢慢飘向天际。

那琴声回荡在栖凤宫上方,珠落玉盘,余音绕梁。

三人定睛细看,发现抚琴的人正是当今天子白霜,几人急忙垂下头去,毕恭毕敬地站在庭院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那琴声逐渐淡了下去,直至消散。听到入迷的三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齐齐上前,单膝跪地,冲着白霜插手施礼:“末将参见陛下!”

白霜笑了笑,随即站起身形,轻轻摆手:“三位将军不必多礼,请起。”

“谢陛下。”三人起身,再度恭恭敬敬地立于一旁。

也不知过了多久,胆子稍大一些的卫子衡抬起头,冲着白霜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陛下深夜召集末将前来,所为何事啊?”

白霜没有回答,她走到三人后方,双手负于身后,抬头望向空中那轮圆月,淡淡开口:“三位将军觉得,朕的琴艺如何啊?”

闻言,三人的脑瓜子直接嗡了一声,冷汗瞬间流出来。几人在心中暗暗咧嘴,陛下这么问自己,那不是想要他们的命吗?

三人急忙转身,齐齐跪地向前叩首,颤颤巍巍地说:“陛下…陛下…末将…”

见他们“陛下”了半天也没个下文,白霜笑了,她缓缓来到他们面前,弯下腰身,亲自将三人搀扶起来,柔声说道:“又不是在朝堂之上,诸位何必如此紧张?”

顿了顿,她转头唤道:“苏黎?”

“陛下有何吩咐?”白霜的贴身女官走上前来,插手施礼。

白霜含笑看着眼前的三人,轻轻说道:“备酒菜,朕今日要与三位将军开怀畅饮。”

“是,陛下!”苏黎领命,随即转身安排下去。

半个时辰后,栖凤宫的正厅。

此时的白霜换了一身衣服,一身淡白色的衣裙,不着龙袍的她,看上去也少了几分压迫感。

她坐在主位,面前摆有一个小小的长桌。在下方,卫子衡、袁紫翎、聂岚三人也盘膝而坐,在他们的面前皆放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菜,其身后还有专门伺候的侍女。

候在白霜身后的苏黎上前,为其斟酒。白霜冲着她笑了笑,随即端起酒杯。

几人见状,也急忙将面前的酒杯端起来。

白霜开口笑道:“这是镇国公从枫郡带来的佳酿,平日里朕可是舍不得喝,今日倒是借了几位将军的光,诸位尝尝味道如何。”

说罢,她冲着几人示意一下,三人急忙开口:“承蒙陛下厚爱,末将敬陛下!”随即,他们与白霜一起,饮尽杯中酒。随后,伺候的侍女立刻上前,为他们再度斟酒。

白霜放下酒杯,摆了摆手:“诸位都尝尝吧,看看宫里御厨的手艺如何。”

几人道谢,随即拿起筷子,尝了尝面前的菜。让他们诧异的是,自己所吃菜肴的口味,似乎与家乡的味道一模一样。

看出他们的疑惑,白霜笑了笑:“诸位将军面前的菜肴,是朕特地吩咐御厨,按照诸位家乡口味准备的,几位将军可还满意?”

几人互相看了看,心情有些复杂,对于白霜的看重与细心,他们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心里再度感叹,眼前的女子着实不简单。

几人端起酒杯,齐声说道:“末将谢陛下抬爱!”

白霜摇头而笑:“好了,私下里,就别那么多繁文缛节了,诸位将军也不必如此拘谨。”

她目光一转,看向卫子衡:“卫将军?”

卫子衡拱手应道:“陛下。”

“方才卫将军问朕,为何深夜召集诸位前来,此刻,卫将军心中可是有了答案?”白霜笑着问道。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卫子衡心中暗叹口气,随即赶忙垂下头去,轻声回答:“回陛下,末将斗胆猜测,可是与中央军第一、第二、第四军团有关系?”

白霜点头,暗道聪明。

她饮了一杯酒,随即将酒杯拿在手里轻轻把玩,那酒杯由整玉雕刻而成,小巧精美,也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她看着下方垂头沉默的三人,良久,幽幽开口:“朕,能信任你们吗?”

话音刚落,三人脸色大变,随即几人急忙起身,齐齐来到正厅中央,跪地施礼,齐声道:“末将对陛下、对西川之忠心,天地可鉴!此生若有二心,若有负陛下,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见此情形,白霜眯了眯眼,也站起身形,绕过桌案,来到下方亲自将几人搀扶起来。

待到几人全部站好,白霜开口:“既如此,那朕也就不瞒诸位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之所以未召集关合和蒙毅前来,是因为他二人,已经起了反心。”

什么???

三人抬头,眼睛个个都瞪得溜圆。关合和蒙毅要造反?这怎么可能啊!

袁紫翎拱起手,干笑一声,只是脸上的笑容略显难看:“陛下…陛下不是在和末将说笑吧?”

白霜摇了摇头:“此等大事,朕也希望是一个误会。”

她回头,看向白子隐,冲着他点点头,后者会意,随即让手下人去找白诺。

一炷香后,站在大厅中的白诺向那三人讲述了自己这些天搜集到的情报,三人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目前留守都城的五位军团长中,竟然有两人叛变,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看到他们的反应,白霜心中也轻轻松了口气,她开口:“白灵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事已关系到西川的生死存亡,朕也需要诸位将军能够站在皇庭,站在西川这一边。”

说罢,白霜冲着三人,轻轻拱了拱手。

见状,几人急忙单膝跪地,拱手施礼,卫子衡抬头,对上白霜的目光,坚定说道:“请陛下放心!子衡生是西川之人,死亦是西川之鬼,若有外敌来犯,即便是拼上性命,拼上整个第一军团,亦要保陛下无恙,保西川无恙!”

就你显眼……袁紫翎和聂岚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随即二人拱起手来,也说道:“末将亦是如此!即便拼上性命和军团,也要保陛下,保西川无恙!”

“好!不愧是我西川的栋梁之才!”白霜再度将几人搀扶起来。随后苏黎上前,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摆有盛满酒水的杯子,白霜拿起一只,轻声说道:“这杯酒,朕代西川百姓,敬三位将军。”

三人也拿起酒杯:“敬陛下!”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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