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
梅琳娜看着李泽言的眼睛，她想看出李泽言心中所想，但那里只有她的倒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李泽言见她沉默，并没有收手，他要等待她的回答。
“如果你愿意的话，荣幸之至。”
梅琳娜握住了他的手，这一次她实实在在握住了，而不是在空中悬停，最后放弃。
李泽言另一只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同时咬牙切齿，他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忍不住满地打滚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梅琳娜发现李泽言的手一直在发抖，而且表情很难看。
不行，不能说话，说话就要笑出来了。
李泽言艰难地松开手，用力摇了摇头。
缓了好一会，李泽言终于正常起来。
梅琳娜：“能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吗？”
李泽言：“其实没什么计划，菈妮那边其实并不清楚如何前往‘永恒之城’，我先去和布莱泽汇合，正好探索一下地下，等他们探明前往的途径再跟着布莱泽行动。”
“他们都不知道的隐秘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梅琳娜很好奇。
之前李泽言给伊蕾娜讲故事的时候她就奇怪了，那些她都不知道的事情李泽言怎么知道的，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士兵，一直待在宁姆格福，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因为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李泽言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预知？神谕使者么？”梅琳娜绞尽脑汁，只想到一个可能拥有预知能力的生物。
他想让我陪他到最后，难道是预见到我会离开他吗？
李泽言饶有兴趣地看着小木头陷入思考。
“好了，别想了，怎么可能有人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呢？就算有，也不可能是我啊，我只是活得稍微久了一点。”李泽言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打断了她的思索。
“你从生命熔炉时代活到了现在？还是更久远的时代？可是除了半神，大多数长生者都疯掉了，难道你是没有获得大卢恩的半神？还是说你把大卢恩送给褪色者了？葛瑞克的锋刃……你与葛瑞克有关？”梅琳娜一口气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李泽言愣了一下。
“我很难解释清楚，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我醒来的时候就是一个葛瑞克的士兵了，我失去了一切，孤身一人。尽管脑子里装了很多隐秘的知识，但我一点也不清楚现在的处境，我怕得要死，甚至在我刚醒来那几天，我要挨着咖列才能入睡……”
谈到自己的来历时，他的身体止不住颤抖，刚刚那个大大咧咧随便开玩笑的李泽言仿佛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把恐惧隐藏得很好，因为恐惧在交界地只会带来暴行，或许只有最早遇上他的咖列看出了些许。
梅琳娜坐到李泽言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她有些心疼李泽言，最开始她醒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但她还有托雷特。
“我会陪着你的，托雷特也会，还有他们。别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
托雷特突然冒出来，啃着李泽言的头发。
“嗯，我知道，你们都是活生生的，你们有自己的思想，让我继续走下去的动力就是你们了……”
李泽言伸手抚摸着托雷特。
托雷特开心地打了个响鼻。
“我没事的，在发现自己确实能改变一些东西后，我已经决定走下去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