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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蛮夷攻城，又有少年帮忙看着熔炉，孙铁匠难得清闲半日，享受片刻宁静。
往常清闲，他会拎上两壶孤城酒，前去城头，和守城的白头军畅饮，诉说往事。
如今，白头军已经死绝，他便和陈北望喝酒没。
驼背瘸腿的孙铁匠登上城墙，迎风而立，望向北方，又遥望南方。
虽然没有言语，却是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收回目光，看着宽敞空旷，血迹斑斑的城墙过道，早已没有白头军的身影。
孤城犹在，物是人非。
犹记得年轻参军之时，城头上不少安西军高唱长安的歌谣，期盼长安驰援的消息。
现在，城头上无人放声高歌，也不期盼长安的消息了。
孙铁匠伸手抚摸斑驳的城墙，看着那飘扬的残缺唐旗，叹息一声。
“诸位同袍，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啊。”
“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北望。”
看到孙铁匠登上城墙，陈北望从望楼那边走了过来，来到老者身边。
一老一少并肩而立，好像两代人的传承。
陈北望从孙铁匠手中接过两壶酒，将其中一瓶打开盖子，重新递给孙铁匠。
孙铁匠很自然抓住酒壶，将些许酒水撒在城头。
“敬安西军！”
陈北望同样如此，打开酒壶，先敬先烈。
“敬安西军！”
“敬未亡人！”
孙铁匠偏头过来，拿着酒壶，跟陈北望碰了一下。
两人拿起酒壶，仰头豪饮一番。
“先是一个郡主，然后一个武道宗师，蛮夷越来越重视这里了。”
想着陈北望最近连番对付的蛮夷，孙铁匠感叹说道。
“皆是蛮夷，来了便杀了。”
陈北望不以为意的说道。
杀了太多蛮夷，他早已不将蛮夷分为三六九等了。
“辛苦你了，一个人承担太多。”
“如果实在守不住了，北望你可以弃城而去的，不必在乎我们的死活。”
孙铁匠看着刚刚二十出头，本该有大好前程的陈北望，忍不住劝说。
他觉得陈北望已经为孤城做的够多了，不必再把性命搭在这里。
“前来攻城的蛮夷越来越强，只怕下次再来攻城，就不是几百兵卒，而是千军万马了。”
陈北望能够一人横扫几百兵卒，但是面对千军万马呢？
他还能够横扫千军如卷席吗？
一人独挡万军，太难太难了。
蛮夷的大军洪流席卷而来，陈北望纵是绝世高手，也难抵挡。
他终究是人，不是神！
如果北蛮大军压境，孤城注定沦陷，陈北望却还有活命的机会。
孙铁匠希望陈北望为自己着想一下。
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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